赵老大领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去相亲。说是相亲,不过就是男方和女方在媒人的带领下,在约定好的地点,女方和男方隔着一定的距离,互相看看,并没有过多接触,互相之间连话也没得说,只大体看一眼,便各自回家,回家后两方愿意不愿意的,自有媒人来回传话。
赵老大领着俩孩子来到了和李大娘约定的商店门前,爷三个站住脚步四处看,发现李大娘领着一男一女刚刚从对面街走过来。尽管双方是来相亲的,却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互相只看了一眼,便擦肩而过。李大娘过来的时候,便在那兄妹俩面前嘀咕着什么,等两伙人走到最近距离的时候,李大娘领着的那个男人好像怕羞,没敢抬头,那个女人却是抬头注意的看了一眼赵老大爷三个,然后低下头,似是抿嘴笑了一下,便随着李大娘身后过去了。李大娘待俩人过去后,回头对赵老大爷三个摆摆手,示意已经相过了,可以回去等信了。
自一看到李大娘领着的那兄妹俩起,赵老大爷三个就一直回不过神来,呆呆的愣在那,似是傻了。只看了一眼,那兄妹俩的长相就彻底把赵家爷仨给镇住了。先说那个男的吧,大高个,如果仅是高也就罢了,人家不仅高,而且瘦,又瘦又高也还好,关键是,那家伙瘦的有点过火,瘦的橡根麻杆似得,因为太瘦,那脸就显得忒长,和那驴脸倒有一拼,而且比起那驴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皮肤那颜色还很黑,黑的都发亮。
再说那个女的。光看皮肤倒还白白净净的,不过身材么,这么说吧,看个头,那女的长得不高,不高也不要紧,还有点锣锅腰,这就使她显得更矮了。再看那女的脸,圆脸,白净,没有瑕疵,整个脸部的亮点是她的眼睛,一只眼睛不知道是故意眯成了一条线,还是天生就没睁开,总之,你是看不到她的眼珠子。而令一只眼呢,相对来说,就比较大了,不过是,黑眼珠少,白眼珠多了一点,而且,当她面对你的时候,你以为她是在看你了,其实她的眼珠却是向一边看得,当她测了身你以为她没注意你的时候,其实她的眼珠正盯着你。
唉,看到那兄妹俩的长相,不由得让人想起一句戏里的唱词: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哪。可这回,赵老大一家不仅闻到了,而且一回就看见俩。
李大娘领着相亲的那兄妹俩都走远了,赵家这爷仨还没缓过神来。直到有熟人看见他们,过来跟赵老大打招呼:“老大,你们爷仨来赶集呢?”
“嗯,嗯····”赵老大这才如梦初醒,缓过劲来。他强装笑脸,跟来人打了个招呼,回头对还在愣着的兄妹俩说:“回家。”便率先头里走了。
回到家中,莲子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这次,她没敢让父亲去送,乖乖的自个送到婶婶张氏屋里。张氏几天没去赶集,只让金秀领着金云去集市买菜去了,这会子她正在屋里收拾床铺被褥,看到莲子进屋,张氏忙关切的问:‘莲子回来了,看见人没,相得咋样?看着还顺眼不?“
莲子低着头,没看张氏,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