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武英殿内。
骆飞跪在堂下,早已汗流浃背。
面前身着白色孝服,一脸疲惫的皇太孙惠文,此刻与之前,几乎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从那武澄县的客舍出来之后,骆飞找了一匹千里良驹,一路疾驰,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皇城。
结果,惠文马上就得知了消息,将他宣入这武英殿之内。
到了殿内,骆飞把来回所有事情,依次告知了惠文,丝毫没有隐瞒。
“骆指挥使,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太孙惠文两眼盯着骆飞的头顶,声音中带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骆飞不敢抬头:“微臣对殿下您忠心耿耿,所说之事绝不敢有半点虚假!”
骆飞忽然觉得,原本那个宽厚仁德的惠文不见了。
原本在宏武帝驾崩之前,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绝非如此冷淡如冰,泾渭分明。
本是惠文心腹的他,和惠文虽有着君臣之礼,但又有着朋友之谊。
年龄相仿,且都向往着天平盛世,让两人一见如故。
惠文对他也是推心置腹,甚至将削藩之事,都曾与他说。
骆飞还记得,自己甚至冒险在宏武帝面前,去试探燕王之事后,惠文曾为他差点惹怒宏武帝涉险而流泪。
然而,这宏武帝才刚刚驾崩,怎么惠文就如此了?
威严中透着不容侵犯,还带着极强的威压!
这股气势,就是帝王之气么?
骆飞又是喜悦又是悲伤。
喜悦的是,宏武帝之后,大盟从此又诞生了一真龙。
悲伤的是,他和惠文,以后也绝不会回到从前了。
“按你所说,燕王执意让一千五百锦衣卫驻扎在那龙城,理由是为保龙城万民之安,是也不是?”
惠文说着,紧盯着骆飞。
“回殿下,确实如此,当时卑职因为惊讶于燕王殿下说带来了神火营,便随去一观其威力如何,那时龙城县令郭兴诉说突然有妖兽来袭,卑职就趁此机会……”
“你得知了燕王的边军就在京口驻扎,为何不报?”
“微臣之后根本无指挥权利,先皇有旨意让臣全权听候燕王殿下指挥,不允有任何抗拒,可属下确实有让指挥佥事孙曦向殿下您通报!”
骆飞惊讶于惠文不知情,明明做了的事,为何这么说?
“哼,拿死人来佐证?死人会说话吗?如不是龙城县令将刚刚问你那些通报过一些,恐怕这边还被蒙在鼓里!”
“孙曦死了?不、绝不可能,他也是二阶超凡之人,怎么会轻易死了?”骆飞心中惊疑,寻常之人想要夺了那孙曦性命,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之事!
等等,难道说……
“可他就是死了,昨日有人在那龙潭镇中发现了一具死尸,经辨认就是那孙曦本人!”
骆飞连忙回道:“卑职对此完全不知,那时卑职只是让他给殿下您传信,而卑职则是被燕王殿下带到那龙城之后,便寸步不离得跟着燕王……”
骆飞惊讶于孙曦之死,他总觉得,自己这一趟完全就是被燕王拿在手心,但他此刻却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
面对惠文的连连质问,骆飞心中有苦,但他却无可奈何。
骆飞心中叹气,燕王的目的,应该算是达到了。
“哦?跟着燕王,给了你什么好处?骆飞,且问你,他给了你什么没有!”惠文依旧立着眉毛,表情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