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你快、快回宫内宣御医到,朕、朕,咳咳咳……”
惠文大惊:“皇祖父!您、您……”
“皇太孙殿下,皇上偶感风寒,请您之后移步寝宫外吧,卑职定将皇上安全送到!”
一旁的梅雨笙单膝跪在惠文身旁拜道。
惠文连忙点头起身:“梅指挥同知请起,快让皇祖父进殿!”
他回身又瞅了其余锦衣卫们一眼,刚要说什么,却发现他们衣服上的污渍血迹,知道事情绝无这么简单!
他连忙叫司礼监的传下去把太医全都宣入宫中,也让那北宫门打开。
依仗略显慌乱般进入皇城内后,惠文的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再次浮现。
他和众司礼监太监紧跟着后面,直到见到大轿到了寝宫之外。
门外,汪云和众锦衣卫把守,寝宫之内,皇祖父的咳嗽声偶尔响起。
“梅雨笙,汪云,皇祖父到底怎么了?为何你们身上……”
“殿下,请您在寝宫外等候便是。”那梅雨笙也不言其他,再次拒绝道。
梅雨笙是指挥同知,在骆飞出行去征讨黑漆妖棺之后,他便是这锦衣卫里最大的。
过了一会,几名太医走来进殿,惠文透过打开的门缝,看到里面皇祖父正侧卧背对着门,心中更是焦急。
太医们进来就没出去,之后又有太医进入,又是没出来。
惠文更是急切,可这梅雨笙在门前挡着,哪怕他是皇孙,没有皇祖父的成命,谁也进入不了。
又过了一会,大臣们也都匆匆赶来,而那些宫中娘娘妃子,却都被锦衣卫的人拦在了外面。
惠文心中的坏念头,逐渐占了上风,他即便是压,也压不住了。
这时,门分左右,梅雨笙示意惠文进殿。
惠文连忙进入,却看到龙床幕帘已放下,而之内的皇祖父,依旧是刚刚看到的那背对之姿。
“皇祖父,惠文、惠文来晚了。”惠文说着跪在了床边,眼角泛泪,他发现太医们却都不知何时不见了,在寝宫中,就只有他和锦衣卫们了。
“不晚、不晚。惠文,朕一生谨慎,处处小心,活到了这古稀之年,却在皇悟寺栽了跟头。”
惠文愣住了,皇祖父在说什么?果真不是受了风寒吗?
“早年杨案时,朕将他兄耿兴爵位削除,他便一直怀恨在心,处心积虑,表面谦恭,就为了在那皇悟寺行刺于朕!”
惠文大惊,头脑一片空白:“皇祖父,您、您是说的那襄国公耿英行刺?!”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连串的咳嗽。
那个对皇祖父忠心不二,谨慎小心的耿英,会行刺?!
尽管惠文不信,但现在听皇祖父亲口所说,他又怎么不信?
“朕……朕虽然虎口脱险,但也受了重伤,恐怕这一晚是熬不过去了,惠文,你、你很好,很好。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你在,朕就放心了。”
“皇祖父,您一定没事的,您一定没事的……太医,把全皇城的太医都给我叫过来!”
惠文袖子擦着眼角,转身命令着,几名锦衣卫连忙跑了出去,但这时,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
“惠文,你先叫外面的重臣进来吧,朕有遗诏,需让众臣见证。”
梅雨笙将门打开,外面焦急的朝中重臣,依次进了屋内,他们也都清楚,这是宏武帝要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