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心他们是死的,因为我经过时,他们耳朵都没动一下,还有几只苍蝇在它身上转悠。
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尽量放轻脚步,避免引起狗和主人的注意。
屋里传出时断时续的评书联播,还伴随着一阵阵电波的噪音,“那人悄悄走进里屋,只见地上血迹斑斑……”
我的心一紧,加快步伐,眼前是一片密林,一根细竹子上系着跟山下相同的塑料箭头,指着山上,但没有明显的路径,我听见了山下的水声,珍儿在等我,不能再往上走了,绝对是一个骗局,上去后说不定就被谋财害命。
我打定主意,捡起一根枯竹棍,拨开前面的蜘蛛网下心翼翼地往山下走,前方的出现一片密如罗网的箭竹林,光线都暗下来了,突然前面出现一堆黑乎乎碎石块,仔细一看是一个破碎的古墓,顿时毛骨悚然,正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一条通体发青的大蛇掉在眼前,蜿蜒游动,竟然钻进了那座古墓中。
“蛇!”我全身炸了毛,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我现在才知道我怕蛇。
身后响起一阵凶狠的狗叫声,竹林里沙沙作响,我知道狗追上来,原来它们都是活的!
我不顾一切地跳上古墓就跑,也不在乎被蒙了一脸的蜘蛛网了,边跑边往后看,跳下一个高坎后,两条大黄狗也到了,他们狂吠着,看了看坡下的高度,想跳又不敢跳的样子。
趁着这功夫,我拨开竹林,一口气冲到了河岸边。
我疯狂挤过密集的细竹子,跳下了河岸。
此时我才松了一口气,脑子里还回味在那条青蛇的游姿和恶犬的狂吠中。
我麻木地走着,周围是哗哗地流水声和灿烂的阳光。那个小木屋的主人或许已经死了,尸体正在腐烂中,或许病了,正在做垂死挣扎,或许他是一个杀手,吃人肉为生……我不敢想下去了。这荒郊野岭的,主人也不种庄稼,他是活不下去的。我觉得我快吐出来了。
走着走着,一拐弯,我看见前面有一座小桥,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回到我们刚出发的位置,这次小小的穿越这让我感到很惊奇,这是如何做到的!
我远远看见了坐在溪边的珍儿。
“珍儿……”我用手掌罩住嘴大声喊道。
“诶……”我听见她远远应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珍儿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问,“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也很想知道。
“咱们回去吧,”边说边往回走,“开饭了。”
“我洗一下身子。”她在身后道。
我回头扫了一眼,逆光中,溪水波光粼粼……珍儿飞快地她脱下牛仔裤,只穿了一条內裤,她不停抚拢自己的已经掉色的头发。
我瞥见了她鼓出一半的白屁股——丫皮可真厚,居然一点也不怕冷!
我赶紧转过头,加快了步伐,我期待着晚饭。
回到村子时,天色已晚,我把珍儿送回驻地,白医生看见我们,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超市老板也在那,笑盈盈地迎上前来。
“你们俩去哪了?”超市老板关切地问道,“等你们吃晚饭呢!”
“就在河滩上随便走了走。”我随口道。
“可惜你们错过了。”超市老板很热情,“那汤鲜疼了!”
“你头发怎么湿了!”白医生问珍儿。
“简单洗了一下头。”珍儿面无表情地答道,跟着白医生进了卧室。
我大致把我的经历跟超市老板说了一下。他听完后,神色大变道:“你胆可真大!”
“怎么啦?”
“那条河已经很久没人敢去了,上游住着一个隐世高人。有人说是要饭的,有人说是从首都来的大学教授,总之是一高人就对了。”
“那又如何?”我突然对这人有些好奇,会不会是刘老师啊?
“问题是但凡去这上游的人都离奇失踪了。”
“可我回来了。”我觉得谣言这东西就是这样,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
“看来你也是高人。”超市老板笑道。
“必须的。”我心说你丫晚饭也不给高人留一点。
我一直等着他突然问我——你饿不饿,但他并没有半点这个意思。
回驻地的路上,我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打着手电筒走在村道上,四周悄无声息,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我一路盘算着在哪蹭一顿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房门前。
透过玻璃窗,我发觉屋里有光在跳动,不像先前那种昏黄、安静的灯光,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