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尔会纳闷：为什么我能无惊无险地渡过丹渣的发作呢？过风暴环的时候其实我也偷偷多吃了不少筑基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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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忍住不去和慕容芷讨论，生恐她多心生疑，影响恢复。</p>
第七天还在卧铺的慕容芷又对我提起了抓人套情报的事情。</p>
“我的丹渣基本排清，全身也搽了生肌药，以后不会留下伤疤。你不用守护我，继续我们的行动吧。”</p>
“不用这么急吧，等你能恢复往日的状态，我们再一道行动吧。”</p>
“我知道你的心事，一定是又想偷懒了。”</p>
——她说的没错。</p>
“我做好事没有酬劳。想多轻松几天嘛。”</p>
慕容芷从纳戒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塞到我手里，</p>
“我们来这里快十天了。镇上的居民不是耳聋眼瞎之辈。我们在这里呆的越长，被他们发现的几率也越大。情报和先机不能失去。听话，原剑空。”</p>
“哦——”</p>
——你当我小狗啊。</p>
我好奇地戴上人皮面具，看清水潭中自己的模样——我的倒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相貌平庸，让人过目即忘的男子。他的名字我已经久仰：正是传说中的路人甲。</p>
我轻轻地撕脸上的人皮，一时竟揭不下来。人皮面具仿佛和我原来的脸完美贴合。不，应该说它就生长在我的肉上，人皮的每一个毛孔也和我真正的毛孔一样呼吸着。我需要用极大的力气才能把它扯下来，那感觉真好像把自己的脸剥了下来那样。</p>
慕容家果然有这种易容术玩意。</p>
“这张人皮被附了术，还能屏蔽修真者的神识扫描，因为它就是直接长在你的脸上，他们无法看透你。如果你学会小无相功，可以模拟出另外一个人的气场，那样读气的高手也猜不出你的身份。可惜我没时间教你了。你就戴上这张人皮面具去套情报。”</p>
——这张人皮确实是神器。我戴上了面具，就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另一个好处是，作为路人甲来探听情报，对方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想起和我接触的事情。</p>
不得不说，路人甲君的脸皮和美人之颜是天下最管用的两种脸。美人脸是抓人眼球，路人脸是躲人眼球。刺客组织和情报组织最器重路人脸：路人乙级面具在黑市上可以拍到千两黄金（十分之一的接触者能想起见过路人乙），路人甲级面具是万两黄金（百分之一的接触者能想起见过路人甲）。这张脸是修了十世得来的福气，功参造化，巧夺天工，再棒的画师也画不出来。</p>
我抚摸得爱不释手，就像抚摸宝剑名马一般。</p>
“还有一件事，我们要串一下身世来历的口供。”</p>
“什么意思？”</p>
“我们以后总要和镇上的人正面接触。看起来这个镇子儒学兴盛，难道以后要对他们说我们是海盗，你不怕被他们绞死？”</p>
我想我们海盗也未必是丢人的事情，不过入乡随俗，为了情势还是要低下头的，</p>
“那我们就说是避中原战乱来到白云乡的坞堡流民。父母和他人死于风暴环，我们侥幸逃生。”</p>
慕容芷低头沉思了下，</p>
“你的儒学经典没有忘记吧。经书还能背诵吗？”</p>
“我娘打我板子多，还记得牢。要我弹古琴什么的，我也能来几段《高山流水》、《阳关三叠》。”</p>
我并不缺乏儒门的教养，这是我娘多年的教育功劳。现在派上了冒充身份的用处。</p>
“你的武功从哪里来。怎么解释你的盔甲、兵器？”</p>
“我父亲是坞堡堡主，自然是金丹武者，传授我们武功在乱世自保，这完全说的通。”</p>
“可以了，出去吧。以后我就是你的表姐。你的母亲姓慕容，是我母亲的妹妹就是了。”</p>
——你这怎么可以霸道呢！我从来没有明确承认你是我姐姐！你当了我十年的婢女！</p>
“切记不要改口。我在别人面前绝对坚称以上身份，如果你有任何与我不一致的地方，我们都会死的很难看。”</p>
慕容芷补充说。</p>
我发现她也学会了要挟耍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