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愿如此”
“行了,赶紧干活儿吧!今儿的水泥比昨天还要多呢!”
下午五点,老板办公室。
“谢老板,我们来了。”手里的活儿才刚干完,刘云就带着五六个具有代表性的工人迅速的来到了谢定康的办公室。
“来来来!快请进!”谢定康装模作样的将一行人迎了进来“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谢老板,我们的工钱这次应该有着落了吧?”王振翔一脸期盼的看着谢定康。
“振翔啊,你来这儿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吧?”
“对,再过一个星期就整整一年!”
“那前半年的工钱我是不是从来都是按时跟你们发的?”
“谢老板您不能这么论啊毕竟前半年是前半年后半年是后半年我们每一天都是起早贪黑,拼死拼活的为您卖命没有一次偷懒松懈的时候所以您该发的工钱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按时发啊”
“这我当然知道可我事先不告诉过你们了么,我这段时间在外面又承包了一个别的项目投了一大笔资金现在手上也没有余钱了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再宽限个几天?等我拿了分红第一时间就会发给你们”
“体谅您?那谁来体谅我们啊?我儿子现在上学连学费都没交齐老师说再不补上连毕业都毕不了了我能怎么办?”
“就是啊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连讨个老婆的钱都没有谁又能可怜可怜我?”赵老二也跟着起哄道。
“我知道你们都有苦衷也非常理解你们但我手上现在也确实拿不出钱来啊”
“您不是还有三辆奔驰吗?随便卖一辆不就有个几十万了还差我们这点儿钱?”
“得了,好说歹说你们也不听,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谢定康猛一挥手。
“您这是在赶我们走?”王振翔顿时就不乐意了。
“那你们还想怎么样?”
“谢老板您要是这么个态度的话那我们今儿还真就跟您耗上了反正耽误的是您的时间”
“哟呵,没想到你们还挺倔强哈!那行,你们愿意搁这儿待就搁这儿待吧,我还有事儿,恕不奉陪了!”说着谢定康抓起公文包就要往外迈去。
“等等!”王振翔猛的直起身来一个箭步窜了过去,随即一把张开双臂拦在了谢定康的面前。
“怎么?想造反?”
“谢老板言重了!我们今儿来到这里只是想拿回那些属于我们应得的酬劳,除此之外,别无他求,所以您今儿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完美的交待的话,怕是走不出这办公室的大门一步了!”
“哟!还真是群血性男儿啊~”谢定康轻蔑一笑“老范!进来干活儿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王兄弟啊?怎么着?上次的苦头没吃够是不是?皮又痒痒了了?又来找收拾来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虎背熊腰,体壮如牛的大块头。
“范监工”众人一见这范友琪从天而降的身影,顿时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紧接着畏畏缩缩的往后退去,似乎现在才醒悟过来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掉进了他们的圈套,陷入了他们的埋伏之中。
“你们这一个个跳梁小丑,连工地上的规矩都不懂了?还想以下犯上?你们扪心自问,平日里谢老板对待你们如何?哪次不是仁至义尽?你们不懂感恩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反过来恩将仇报?天底下竟有你们这样的白眼狼?”范友琪一进门就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起来,搞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一样。
“范监工是吧?看您这仪表堂堂的样子,怎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黑的都给说成了白的,贼喊捉贼呢?我告诉您,是这谢老板欠人家工钱在先,人家屡次索要无果,这才亲自上门来讨个说法!您怎么能说他们恩将仇报呢?是,谢老板之前可能真的待他们不薄,但咱们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毕竟人家也不遗余力的为了工地在不断的付出,咱该结的工钱还是要给人结了吧?”刘云饶有兴致的打量起那范友琪来。
“关键他现在也没钱啊!有钱的话谁愿意一直拖着?”
“看你这话说的,怎么就如此心安理得呢?没钱就能当做不发工钱的理由了?那你让他们怎么想?人家是来做义务劳工志愿者献爱心的?”
“谢老板,您就跟我们想想办法吧我家老母亲卧病在床已经快两个月了连药都吃不起了”一个体型消瘦的小个子男人低声下气的从唇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我再说最后一遍!他没钱!”范友琪蓦地握紧了拳头“你们现在赶紧给我出去,不然的话休怪我无礼了!”
“范监工?看您这样子莫不是想动粗不成?”刘云冷笑道“您就不怕惹了众怒?成为大家的众矢之的?”
“哈哈!怕?我他吗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连那天王老子我都没放在眼里,何况你们这些蝼蚁之辈?”
“谁叫你们得寸进尺,不识抬举!”谢定康怒目圆睁“既然软的不行,那我们只好来硬的了!”
“这样,范监工您不是要来硬的吗?那咱俩就打个赌好不好?”
“打赌?打什么赌?”范友琪一脸古怪的看着刘云。
“我就纹丝不动的站在这里,那旁边有很多木棍和钢筋,你随便用什么来打我,五分钟内我若是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话,你就让谢老板拿钱出来吧!否则的话!我任凭你们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而他们也绝不会再来缠着你们打扰你们的生活!”
“云弟!你胡说些什么呢?”王振翔一听刘云口中所言顿时就慌了起来,随即一把拉住刘云的臂膀,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刘云老弟!”赵老二也惶惶不安起来。
“放心。”刘云冲着两人眨了眨眼。
“小伙子你这是喝多了吧?上头了?”范友琪顿时就被刘云给整懵了“还五分钟?一秒钟你能不能撑住?我怕我这一棍子下去你就一命呜呼了!”
“哈哈,那谁又说得准呢?试试不就知道了?”
“刘云小兄弟年轻人有血性,易冲动,做事儿不计后果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万一出个什么事儿,这谁能担当得起?”谢定康苦口婆心,在他眼里刘云跟那些工人们完全就不是一路人。
“谢老板,你们着实有些搞笑!刚才是谁在那口口声声的说要跟我们动粗的?怎么现在反而还怂起来了?尊严呢?脸面呢?”刘云放声大笑起来“你们要是不敢的话,那就乖乖把钱拿出来吧!”
“敢与不敢咱暂且不提,就说你哪来的资格替他们做主?你是他们的父母?长辈?他们凭什么听你的?你说不缠不扰他们就当真不缠不扰了吗?”
“这个”刘云一时语塞。
“他没有资格,我有!我是他们的大哥,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务工干活儿,从未撇下过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谓情深似海,生死与共,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说话他们听,我办事儿他们放心!这个主我替他们做了!”王振翔态度突变,一脸坚定地看着刘云,满怀信心地说道。
“翔哥,谢谢你”
“吗的!你们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行,你跟我出来,我马上就让你如愿以偿!”经刘云这么一嘲讽一刺激,范友琪再也忍不住了“谢哥,你别怕!打死算我的!”
“云弟!看你的了!”王振翔紧紧抱住了刘云。
“嗯!”
“赶紧出来啊小子?磨磨蹭蹭的干嘛呢?!”范友琪早已急不可耐的冲到了办公室前方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