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窗台前的空气里飘弥着断断续续女人抽泣的声音，听得出来，声音极其地压抑。</p>
“妈，你怎么能轻易让他回来？”</p>
为救白瑞身心疲惫的若曦，看着窗台前凝立的那个幽小身影，心中五味杂陈。</p>
鼻头一酸，泪扑籁簌就流了下来，渗进了她白色衣裙面料，为可怜的母亲，也为悲情的自己。</p>
“什么？”章玉凤捏着楚南军的衣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玉凤，等我以后日子好过点，我会接你们回楚家的。”</p>
楚南军一脸难为情，离开玉凤母女俩，他是万般不愿，可是，他不能不回去，张淑兰硬要他断了与她们的联系，他只好如此了，日后，他会想办法弥补她们的。</p>
“啪。”章玉凤一个巴掌甩在了楚南军刚硬的脸孔上。</p>
“你……”</p>
楚南军眼昌金星，一向柔情似水的章玉凤一下子翻了脸，十几年不也熬过来了么，还在乎这点时间吗？他想不明白。</p>
楚南军几时受地这种窝囊气，扬起手想回甩她一巴掌，章玉凤意无反顾地扬起了脸孔，他看到玉凤白皙的面容，颤抖的唇角……这个女人，为了他毁了一生，尝尽了一切世间冷暖，他怎么能下得了手，所以，他收回了手。</p>
见巴掌迟迟未落下，章玉凤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半响，才从红唇里艰难地吐出一句话。</p>
“你走吧，从此不要再回来，让我们……”</p>
“自生自灭。”泪从眼角不自禁再次滑落，她章玉凤等了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原本希冀能与楚南军双宿双飞，原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p>
见爱人掩面痛哭，楚南军硬着心肠转身扬长而去。</p>
看着他绝决离去的高大背影，章玉凤眸中的泪落得更凶，更猛，张淑兰赢了，楚南军终于彻底地舍她而去，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带着烟儿所受的委屈，泪象长河里的水的，怎么都流不尽？</p>
“妈，没骨气，哭什么？”</p>
一身时髦着装，披着秀发，发尾烫卷的章烟儿提着包包不知何时站在了章玉凤的身后。</p>
“烟儿，你爸爸，他走……了。”</p>
章玉凤抬头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喉头哽咽。</p>
“走了也可以再回来。”</p>
知父莫如女，她知道父亲吃了那样的苦，最终会舍她们而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么的快。</p>
“不会回来了。”章玉凤望着楚南军消失的方向，痴痴地道。</p>
“他离不开那个家，离开楚家，他就象鱼失去了大海，终是难以生存。”</p>
爱了他二十几年，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两鬓染上银丝的老女人，漫长的岁月，这是她渐渐明白的一个道理。</p>
“老爷子逼他……”</p>
“不是老爷子。”章烟儿切断了母亲的话。</p>
“那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