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崇信也是眼前一亮,尤其是对柳香菱看得格外仔细,感情他是从没见过如此秀气的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难怪,柳香菱虽作男子打扮,但与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蔡崇信一对比,简直有点滑稽。
柳香菱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起来,小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别这样无礼地看人,人家可是个姑娘。”
游俊有点责备地说道。
蔡崇信忙挠了挠脑袋,显得既尴尬又窘迫。
四个人沿着城中四通八达的街道往前赶,因为目标太大,不敢走主街,只能选一些偏僻的巷子穿行。
走了一阵,根据判断,距离公羊府已不远了。
游俊停住脚步,冲两女问道:“不知两位姑娘有什么打算?”
柳影儿道:“我想先带妹妹回去向勤王复命,但恐怕不好出城。”
游俊道:“据我说知这青州属于三不管地方,城门应该控制在公选城主手里,难道公选城主也已被傅义山收买?”
柳香菱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蔡崇信提醒道:“公子,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傅义山的爪牙盯上,要再回公羊府恐怕没这么简单,您担心二位姑娘还不如先担心我们自己吧。”
游俊略微沉吟,随即道:“不若这样,咱们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打探一下消息,再做决定不迟。”
二女同时点头。
四人选了一家位置僻静,客人较少的客栈落脚。
游俊落脚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了一桶热水,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洗了个干净,换上了舒适衣服。
而后,他穿戴一新,敲开了柳氏姐妹的房门,准备将藏宝图物归原主。
柳影儿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接,说道:“公子,我想此图藏在您身上倒安全一些。”
游俊有点意外,她没想到柳影儿对自己的信任达到了这个程度,这可是郭小天牺牲生命换来的,当即说道:“你就不怕我携带此图逃跑吗?这可关系到一方能让人一夜暴富的宝藏。”
柳影儿娇俏一笑:“公子要是有这个心思,就不会历经艰辛来怡红院找我了。”
游俊打趣笑道:“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其中关系一个铁矿,此刻我知道也许就不一样了。”
柳影儿目光灼灼盯着他:“我相信你,你不会的。”
感受到她露骨的眼神,游俊略微有点吃不消,推辞道:“那也不行,我可不想趟这浑水。”
柳影儿有点失望:“难道公子还不明白吗?在怡红院我已经跟您说过,此图关系到六合大陆整个东北的态势,如果落入傅义山之手,遗祸无穷,公子就算不帮我,也该站在黎民百姓的角度考虑,我与妹妹都是女流之辈,自认为没有能力保护此图,请公子慎重考虑。”
游俊两手一摊,轻松笑了:“天下黎民?那关我何事?何况我并非云阳国的人,一个云游书生而已,云阳国发生什么事情,我用不着去管。”
柳影儿吃了一惊,有点不敢相信,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公子,我有一事想请教,能否直言相告?”
“请问。”
“公子志在何方?”
“我一生只愿酒足饭饱之余能够游山玩水,四海为家,做一个逍遥自在人。”
“恐怕不是吧?”
“哦,何以见得?”
“我观公子有气吞山河之志,又何必隐瞒?”
“那一定是姑娘的错觉。”
“不会,女人的知觉一向很准,何况在怡红院的这三年,我见过的男子寥若星辰,只有公子格外不同,公子胸藏锦绣却虚怀若谷,智计超绝又能隐而不发,泰山崩于前却能不动声色,这些绝非常人可以做到。”
“姑娘实在太过抬举了,那是性格使然。”
“不,恰恰相反,恐怕我所看到的还不足公子才华的十分之一。”
游俊呵呵一笑,化解尴尬,不再说话,末了还是客气地把图推到柳影儿手里。
柳影儿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公子为保此图,受苦了。”
这一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估计因为这个客栈的位置太过偏僻,傅义山的那些爪牙暂时没有找到。
第二天清晨,游俊披衣起床,刚走出房门,迎面就撞上了柳影儿姐妹两。
柳影儿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姑娘如此神色慌张,发生了什么事?”
“还真有大事发生。”
“别急,慢慢说。”
“是这样的……”
原来姐妹两一大早便改扮易容去街上探听消息,见街上行人面露慌张,惊恐万端便仔细盘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