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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接受了这道瓶颈，气血都是一阵震荡。[]</p>
这道瓶颈不光是束缚了他的修为，更束缚了他的肉身。</p>
现在他的肉身境界，竟是被硬生生降了数个小境界。</p>
他略一感受，知道现在的肉身，大概也就是在入圣巅峰左右。</p>
“你这一手倒是够绝的。”林凡苦笑着看向月神，他没想到，月神居然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不给他留半点作弊的机会。</p>
学会运用自己身上每一分资源，也是修行的一种。</p>
林凡对这点，倒是并不排斥。</p>
月神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如果今rì对上那个小子，你就以这副身体迎战，可有把握能在他手下挺过十息？”</p>
林凡闻言，沉吟半晌，摇了摇头，“最多五息。”</p>
“呵，这就是你的不足之处了。”月神又在地上的阵势中填了几笔，缓缓道：“如果我说，我以你这副身体去迎战，有十成把握能全身而退，八成把握将他击伤，五成把握把他斩于剑下，你做何感想？”</p>
“不敢相信。”</p>
林凡倒也坦诚，觉得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p>
即便月神是破虚，但以这种实打实的归一之境，去面对已经是返虚中境的凌方，两者的胜负谁都不能断言。</p>
可月神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仍是让林凡心里升起了几分jǐng惕。</p>
这话里，很可能藏有陷阱。</p>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二个东西——法则。”</p>
“每个人在生下来开始，都会自主或是被动的选择某个法则。走上邪路的邪之法则，救济天下的正之法则，众生轮回的生死法则，这些法则，或许不被人所察觉，但却是每个人都要做的选择。”</p>
“我选择的，并非月之法则。”说到这里，月神张开手掌，一道漂亮的水流在他掌心缓缓旋转着。“我选择的，是水之法则。”</p>
“这个，倒是不难接受。”林凡看了看他掌心的水流，并没有太过惊讶。</p>
月神的xìng子其实十分柔和淡然，虽然不乏月之法则带来的孤傲清冷，可真正主导着他xìng格的，还是那股难以言说的温柔。</p>
他所选择的法则是水，说实话，林凡根本就不意外。</p>
只是他不知道，月神向他解释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p>
“法则之力，充斥在天地间的每个角落。”月神收起水流，语气缓慢又清晰的说道：“尘埃是法则，光芒是法则，山川江河是法则，草木牲畜，有灵者，同样也是法则。”</p>
“甚至于，你，我，都是法则。”</p>
“法则的威力，根本不消多说，所以我要教你如何选择法则。”</p>
林凡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月神的用意。</p>
不过就在这时，月神话锋一转，说道：“但选择了法则，不代表你就拥有它。真正掌控法则，是要破虚之境时才能够做到的事，而且即便你选择了一个法则，在破虚的那一刻起，所掌管的法则，也未必是你的选择。”</p>
“每个破虚强者，或许都有两种甚至三种以上的法则。但真正为他所用的，却只有一种。”</p>
说到这里，月神突然伸手在林凡眉间一抹，数道光彩随着他的手指划过，清晰显现出来。“好比你现在，虽然身兼数种法则，但随着你的实力越强，这些法则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少。到了最后，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用途，甚至可能是累赘。”</p>
“那为什么还要选择法则？”林凡有些不解。</p>
月神瞥了他一眼，“主动选择法则，对你现在或是以后，都有难以言说的好处。好比我刚才所言，以你现在这副样子，对上返虚，连十息都难以坚持，但如果你有了主选法则，并能善加利用它，这个情况将会有很大的改变。”</p>
“这个阵是。”</p>
听到这里，林凡也知道，自己现在所欠缺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他不由对月神正在一笔一笔勾画的阵法更加好奇起来。</p>
月神闻言，嘴角翘起，似是有些得意道：“说起来，这个阵法在天界中，也就只有我能够画的出来。因为这个阵法的作用，是加强对于法则的认知力。”</p>
“世人虽对法则有所了解，却没有一定的认知。要知道，法则也拥有形态，拥有各种不同的样貌，甚至一些强大.法则还会拥有情绪，对于法则的认知力，将决定你能够拥有并掌握的法则强弱。”</p>
“就算是破虚间，也是有强弱之分的。而这所谓的强弱，并非是实力修为的高深，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和他对法则的认知与掌握挂钩。”</p>
一边说着，月神又在地上的阵势上画了一笔，“比如说yīn阳之神，同修双法，对于yīn阳两种法则的掌握已经出神入化，所以他的实力，是现在还存活着的破虚中，最强的一个。”</p>
“再说死亡之主与生命之主，他们对于生死的掌控也不浅。如果不是两人无法将生死双气修炼至化境，否则就算是yīn阳之神在面对他们时，都会有一定的压力。”</p>
说到这里，月神顿了顿，看了林凡一眼，继续道：“还有天神，地神，这两个曾经最强的破虚。他们已经达到了和法则合二为一，不分彼此的境界，这已经不是单单的掌控，利用，而是融洽，使得自身与法则再无任何区别。”</p>
“古往今来，所有的破虚强者中，只有他们到达了这样的境界。可惜的是……”</p>
想起当年那件事，月神脸上，就不禁露出一些惋惜的神sè。</p>
天神与地神掌控天界的时候，天界，还不是这个样子。</p>
可以说，在天界这般悠长的历史中，能够让这里完全和平的人，只有天神与地神，更确切的说是只有天神做到了。</p>
而月神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很怀念那段时光。</p>
在一个破虚强者悠长的寿命中，能够有如此值得怀念的时光，足以证明天神当年将天界打理的多么让人舒心。</p>
没有战乱，没有欺压，没有勾心斗角，到处都是一派和平的景象。</p>
这该是以多大的努力，才能够换来的成果？</p>
每个破虚强者，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破坏，可天神却更加擅长如何镇压这些拥有恐怖实力的破坏狂。</p>
“如果天神还在，又岂容这些宵小嚣张？”月神眯了眯眼，看向城主府那一边，以他敏锐的感知，不难发现此时影神已经到了城主府中。</p>
影神叛变一事，每个经历过那段岁月的强者，都没有忘记。就算现在yīn阳之神颇为宠信他，他也没有真正得到过任何一个破虚强者的尊重。</p>
论实力，影神充其量能在破虚中排进前五十，比他强大的存在有很多，若非他独特的法则再加上yīn阳之神的庇护，现在他早就被天神的旧部干掉了。</p>
林凡当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片刻，月神心里就已经出现了许多念头，他仍然看着地上那副阵势，看的有些入神。</p>
他虽然对阵法没有什么研究，但也见识过不少厉害的大阵。远古的血祭大阵，就是一种十分yīn毒，却又厉害无比的阵法，说起来，那个阵法也是在月神的坟墓中见到的，也不知月神与此阵有什么关联。</p>
心中这样想着，林凡不由暗暗记下了这副阵法的画法。</p>
月神发现了他的动作，不禁失笑，说道：“别白费力气了，就算得到了画法，可你也没有月之力，无法真正的将这副阵法完成。而且就算你拥有月之力，但启阵之法，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完成，这天底下能够完成此阵的人，大概就只有我了。”</p>
“是吗。”林凡听完，也不见得有多失望。</p>
如果破虚强者没有那么一两个让人无法追赶上的地方，他才会更失望。</p>
既然已经是修者的巅峰，那即便再怎么奇特，也说得过去。</p>
不过林凡也没有死心，站在月神旁边不断问着有关于阵法的问题，月神对他根本就不藏私，知无不言，倾囊相授。</p>
就这样，在两人一问一答的过程当中，时间逐渐流逝，天sè也渐渐黑了下来。</p>
月神布下的禁制在夜sè里散发着十分好看的柔光，一如清冷的月华，银白却不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