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用敞开门做生意的赌坊,跟这些四处流动的摊位进行比较,赌坊如果有一成的行为出千,那这里就有九成的摊位出千。
大部分的出千行为,实际上都不能当场抓住,能在出千时直接抓住把柄的只是一小部分。
可是不管有没有抓住,对老手来说会有一种莫名的感知,即使当时玩的热血上头感觉不出问题,但在事后就算想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也肯定会察觉出有问题。
说的简单一点,这就像一个盗窃惯犯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老捕快打量一圈后,很快就能在人群中找出来谁是贼,而且基本上都八九不离十。
同样这件事也能反过来,就算一个老捕快不穿衙门衣服,老贼惯偷也可以在大街上,一眼就能区分谁是捕快、谁是普通人,谁可以偷,谁不能偷。
三人又向深处走了一段路,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却是一点也勾不起兴趣。同时心里渐渐升起了离开此地,去其他地方的念头。
就在李信准备开口招呼姚秀儿一声,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二人离开的时候,他却发现姚秀儿早已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没有去想太多,毕竟这里是庙会,谁知道对方会看什么入迷呢?
李信在和李武简单交流得到共识后,走到了姚秀儿身后轻声问道: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我们两个打算去其他地方转转,你还要继续在这里么?”
问话的同时,李信也顺着姚秀儿的视线,看向了她一直盯着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摊位,距离他们不远,大概也就五六米的样子。
是一个牌九类型的小摊,只是跟正常的玩法有些不同,是一个简单的变种游戏。不需要凑齐太多的人一起玩,只要摊主和另一个顾客就可以开始玩。
摊位的摆放也极其简陋,把一块布铺在了平地上,摊主面前摆放着牌九、碎银子和一些铜钱。在摊主的对面,也是或蹲着、或站着围了好多人。
简单看了几眼后,李信没有仔细的去研究,他们蹲在地上玩的是什么,而是再次出声问道:
“怎么?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谁知姚秀儿听后,直接气鼓鼓的说:
“我才没兴趣呢。”
随后姚秀儿又自言自语道:
“哼,三哥居然又出来赌钱,我回去后就告诉爹爹。”
听到这里,李信瞬间就明白了,姚秀儿停下脚步的原因。
他更加仔细的观察姚秀儿的视线,重新转头看向了那个摊位。发现姚秀儿盯着的,不是那个摊位上的东西,而是蹲在摊位旁的一个背影。
听姚秀儿的口气,那人好像还是她的三哥。
李信皱眉回忆,却只想起了,姚班主确实还有两个儿子,分别是姚秀儿的大哥和三哥。
只是李信他们跟姚家班的几次打交道,他好像都没有太注意过这两个人。
对于不了解的人,李信实在不好开口去评价或指责什么。而且说到底这也是姚家班的家事,他只能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幸好没有等上太久,姚秀儿直接气鼓鼓的转身就要离开。
“看到他这样就生气,走了、走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三人一起越走越远,而身后赌徒火热的呼喊,却依旧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