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是有备而来,他带不动投石机,但总能把早已准备好的转轴带过来,其他的就地取材,甚至连树皮都不用剥,直接让士兵按他的要求制作。
很快,几架粗糙的投石车就造好了。
赵破奴迫不及待的往皮兜子里放置了一块人头大的石头,然后割断了延长臂上的麻绳,只听“咯吱”的一声响起,皮兜里的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飞上半空,划过一百多丈的距离,“砰”的一声响,砸在地面上,一时间,尘土飞扬。
声势惊人!
李敢带着手下众将围了过去,只见地面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半尺深的大坑。
“这威力……”就算赵食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禁为之动容易。
只看这深坑,就知它的威力有多大,如果有人被它砸中,只怕立即变成肉酱。
“这李敢,不是人!”
旺嘎的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内心之中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雷被的目光闪动,直接走了过去捡石头抱起,然后站在深坑里,哈哈一笑,“有了这神器,别说眼前这且兰城,就算长安城也不堪一击!”
他走南闯北,雄伟的城池见得多了,最高大、最厚实的当然是长安城,所以把它来形容投石机的威力。
但李敢一听,急忙喝止。
雷被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迄今为止,李敢对外一直以汉国封赏的大理王自居,如果说攻击长安城,这不是造反吗?
明显是白白将把柄送到刘彻的手上。
不过,雷被所说的话很有道理,投石机在这个年代属于一种战略性武器,在别人未找到防御的办法之前,真正的摧枯拉朽,没有它破不了的城池。
一句话而已,李敢不会多加责怪,而是一边让人制造更多的投石机,一边抽调一批士兵进行测试,尽量让射出去的石头更准确地命中目标。
且兰城上,刘璊扶着城墙,举目远望,在他身边有夜郎的前丞相曾乐,有大将赵良畴,副将刘弘方,除此之外,还有一名身材枯瘦的老翁。
老翁一身黑色的衣服,须发俱白,一双眼睛混浊无光,但一看他的位置竟然是与刘璊并肩而立,而曾乐只能跟在后面。
尊贵无比!
“呵呵,李敢……终于还是来了……”刘璊的语气平淡,但说话之中似乎把李敢当作一位期待已久的朋友。
城头上劲风疾吹,把他的衣裳吹得猎猎作响,两颊上白发随风飘扬。
就算大战将至,他还是如此的从容和潇洒。
老翁点了点头,说道:“来就来吧,虽然比预想之中早了一些,不过,也足够了。”
“嗯,确实足够了。”这一次,刘璊终于笑了,“短短两年,横扫四国之地,这李敢也算是一个很有能耐之人。”
“他再有能耐,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吗?最终的得益的还是殿下你。”
“这不是因为公孙先生谋略得好吗?”刘璊恭敬的回答了一句,然后说道:“只可惜还未发现那件东西。”
“确实可惜。”老翁点了点头。
他正是假死之后隐藏了十几年的公孙诡,如果是司马相如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公孙诡属于梁王刘武的亲信,不知为何,却与刘璊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