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东越,”薛泽微笑点头,“如果不出意外,西南诸夷只怕也是在劫难逃。”
“西南夷?”张成一愣,然后错愕的说道:“多线出击,是兵家大忌啊。”
薛泽摇头叹息,“只能说,皇帝急了。”
“急了?”
“嗯,他急了,”薛泽抬头,目光所望正是皇宫的方向,“也许是受到霍去病之死的刺激,皇帝变得急躁,种种事情不再是柔风细雨,而是想着一蹴而就。”
张成听出其中的另一种意义,不由大惊失色,“恩相,你是说皇帝他的身体……”
“别瞎猜测!”薛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成一个激灵,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这其中的信息量太大,张成再也呆不住了,急匆匆的告辞而去。
如果皇帝的身体不行,那么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权力争夺战。
在此过程中,有无数的人会倒下,甚至家破人亡;也会有无数人获得机会,飞黄腾达。
张成希望自己是后者。
当然,他的离去,还有一个原因。
“闽越之事,也该做个了结……”他心中有事,脚步走得更急。
书房之内,薛泽再次拿起了笔,刚要写出第一个字,突然停在半空,轻轻说道:“对于此人,敬而远之。”
薛峰一怔,急忙问道:“张成乃新晋的候爵,主动向我们靠拢,对我们的势力有一定的补益,为何要拒绝?”
“此人目光闪烁,也许是暗藏不轨之事,过于亲近,恐受连累。”
“那张安世……”
“张安世不同,他享受张汤的余荫,皇帝会加以照顾,而且他为人勤恳,行事谨小慎微,未来一片光明。”
巷峰喟然而叹,“想不到他们翁婿的为人处事,完全不同。”
薛泽不理会儿子的感叹,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关于李敢,可有消息?”
“没有,”薛峰摇头,“几路密探全部传回了消息,自琅琊一战之后,从来没有见到过李敢的身影。”
“奇怪……”薛泽沉吟不言,就连笔中的墨汁在白绢上滴染了一大滩,还是一无所觉。
薛家与李敢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所以一直特别关注,每次找准机会,都不忘打压一番。
但李敢好象雨后的春笋一般,越打压越茁壮,就算贬为庶民,还能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升迁,直到重返候爵之位。
“很是奇怪,”薛峰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说道:“李敢杳无踪影,为何会获封关内候?难道皇帝会封赏一个死人,或者是皇帝确定他并未死亡?”
“应该是后者!”薛泽的目光如刀。
“那么……”
薛泽打他的说话,狠狠的说道:“此人绝不可留,传令下去,立即出动全部力量,一经发现,立即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