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约好的,先由阿山进赌场闹腾几下,搞点事端之后桑乐带人进去,乘机把事态扩大,再时候,可乐赌坊这头大肥羊还不是任凭宰割吗?
只是,阿山也用不着这么的拼命吧,看看这变形的头脸,还以为认错人了,还有,这小腿……
“这算是废了啊,我的机会来了!”桑乐心中暗暗欢喜。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桑乐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阿山无疑之中就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块石头。
桑乐抑制住心中的兴奋,决心漂漂亮亮的把事情办了,然后找县令邀功去,于是站在门口放声大吼:“赌坊的人听着,谁打的人,乖乖的出来,免得我们动手!”
直到他喊了三遍,羊沫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说道:“这是他自己撞的。”
“撞的?”桑乐给气乐了,“你还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吗?”
“不是借口,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所有人?”桑乐才不信,几步跨进大门,然后随意的指着几个人。
被他指着的人都在点头说是。
站在最前面的全是凑热闹的人,他们刚才鼓掌叫好,甚至还偷偷的帮上几拳,现在当然与羊沫攻守同盟。
桑乐不知道的是,在羊沫出来之前,还大声的说了一句:“本赌坊属于长公主,所有事情我们担着,请大家放心。”
“长公主”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它代表着一个意义——整个夜郎国,能欺负它的人不多于三个,其中当然不包括眼前的这些小捕掾。
于是,赌客们很放心的帮着做伪证。
阿山躺在地上,小腿越来越痛,让他几乎昏倒过去,此刻更是怒火攻心。
这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我是自己撞的?去你阿母啊,你们能不能诚实一些?能不能说一句真话?
桑乐愣在了当地,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好吧,就算阿山白挨了一顿打,也无所谓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果找不到证据,他无法动手啊,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自己不是没法宰肥羊,没法完成县令大人的任务了吗?
不行!
桑乐怒了,决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于是他“桀桀”的怪笑几声,突然上前一步,大骂一句“让你欺负官府!”然后一拳朝羊沫打去。
羊沫一惊,刚想闪避,但随则眼珠子一转,不退反进,把脑袋往桑乐的拳头上凑。
“啊!”
羊沫惨叫,然后抱着头大叫:“捕掾打人啦!”
他这一声,比断了腿的阿山叫得更加的凄厉,就算是人头涌地的街道上也传出老远。
“捕掾打人?”
“太嚣张了。”
“还有没有王法啊?不对,他们就是王法……”
“就算是捕掾也不能随意打人吧。”
“听说打的是赌坊的管事。”
“赌坊的?那打得好啊,前天害我输了一千钱。”
“但我赢了二千钱啊!”
众说纷纭,但支持赌坊的人居多,而且大家心里都想着,捕掾今天打别人,说不定明天打的对象是自己呢?
仇官仇富,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普遍的存在,于是,声援羊沫的人更多了。
桑乐一看这声势,不由得有点慌乱,街道上的人太多了,自己的行为被这些人看得一清二楚,一点点小事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不行,必须进赌坊,到时候把什么坊主、管事之类的一绑,自己不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至于赌坊的罪名……
要罪名还不容易吗?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十个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