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义发出不甘的怒吼,但随则狂笑着高呼:“小郎,等下小仆啊”
山风凛洌,斜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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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坠崖而亡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安城,一时间,反应不一。
他是长安城有名的美少年,再加上年纪轻轻却有着关内侯的显赫身份,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女子把他视为梦中情人。
所以,李敢之死,让不少深闺少女和寂寞贵妇为之悲怆凄泣。
骠骑将军府,霍去病斜躺在软榻上,左手的酒杯轻轻晃荡,赵破奴快步从外边走进来,焦急的问道:“将军,李敢之事你可知晓?”
“废话。”霍去病扬了扬他那好看的眉毛。
“如何是好?”赵破奴焦急的搓着双手。
在军中,他与李敢的感情最好,两人并肩战斗,同生共死,彼此之间已经说不清到底谁救过谁的性命更多一些。
霍去病瞟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为将之道,要临山崩而面不改色,看你惶急无措的样子,成何体统。”
赵破奴想不到他用军中的一套来教训自己,不由一愣,然后笑了笑,“属下身为先锋,要的是勇,将军剑之所指,就是我奋勇杀敌的方向,李敢身为副将,才须冷静机智。”
“副将?啧啧。”霍去病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恼怒的说道:“他已是庶人!”
赵破奴嘿嘿而笑,“庶人或者副将,只在将军的一念之间。”
“哼,”霍去病阴恻恻的冷笑,“看来你很希望与他同流合污啊?”
赵破奴一点也不怕,“希望与他一起的,何止是属下。”
“一派胡言!”霍去病狠狠的骂了一句,把酒杯一亮,怒骂道:“倒酒!”
赵破奴不以为忤,屁颠屁颠的执起酒壶,给他斟满。
霍去病一饮而尽,晃了晃酒杯,才缓缓的说道:“李敢坠崖之处,一片狼藉,但至今寻找不到他的尸首。”
赵破奴精神一振,急忙插口:“如此说来,还有生还的可能?”
“极为渺茫。”
同一时间,前丞相薛府的书房之内却是鸦雀无声,半晌之后,薛泽才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牍简,看了垂首低眉地站在一侧的儿子,满意的说道:“冷静、机敏才是处事之正道,你要紧记。”
薛锋连连点头称是。
当日他拼尽全力,结果还是被雷被逃脱,再要寻找李敢,已是不见踪迹,只得含恨而归,直到今日才知李敢已死。
急匆匆的跑过来,却被父亲晾了半天。
薛泽慢悠悠的端起茶喝了一口,才笑着问道:“你匆匆而来,可是因为李敢之事?”
“是,李敢已死,却不是孩儿亲手所杀,因而有所疑惑。”
“死于谁人之手倒是无妨。”薛泽轻皱眉头,担心的说道:“李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最让人忧心。”
薛锋一惊,急忙问道:“阿耶是忧心李敢还活着吗?”
“是,”薛泽点头,“李敢的勇谋兼备,是可造之才。”
薛锋大奇,急忙追问:“阿耶曾说李敢义气当先,不能谋定而后动,难成大器。”
薛泽摇头轻叹,“勇或者谋,乃是天生,但性格却是可以慢慢改变。”
薛锋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如果他还活着,那岂不是家族的大敌?”
“是,为父早已派出黑锋队,必杀此人!”
薛泽说完,慢悠悠的拿起一卷牍简认真察看,完全是一副斯文长者的模样,仿佛这句杀气腾腾的说话并不是出自他之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