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为了进内殿,答的很痛快,说道:
“这黑蛟不是本地的妖怪,是十年前来到这坨舍国的,他一来,就看中了这黑水河的水府,杀了河里的鲶鱼怪,占了水府,又将这方圆百里的水族妖怪全部驱逐,当时可真把我吓坏了,以为来了个厉害的人物,要称王称霸,没成想他竟然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一待就是七年。我看他没什么动静,也就不去招惹,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
“七年后的一天,我正在阴司处理文书,一个黑袍男人突然找上门来,莫名其妙的说要同我做个交易。我怎么可能答应,就让鬼兵把他赶走,没想到他突然现出真身,就是那黑水河里的蛟龙。”
“他要同你做的交易,不会就是江家吧。”
“正是。”
城隍回道:“他要我约束辖下的妖怪,三年内不许在坨舍国闹事,还要我在上报给天庭的文书上极力赞扬坨舍国,称他礼敬天地,尊崇鬼神。”
“相应的,他会让百姓给我修建庙宇,并保证我的香火鼎盛。”
“负责修庙的,就是那位江相吧。”
“没错,就是江文正。”
城隍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宰相,居然同黑蛟勾结。”
“你堂堂一个城隍,不也跟妖物勾结吗,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李仲阳鄙视的看着城隍,只见他毫不在意,接着说道:
“我一想,这交易百利无一害啊,又不会招致什么祸端,再加上这黑蛟法力高强,我也怕他发难,不敢得罪,就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他好我也好,我本来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他几天前派手下的妖怪给我送信,要我派勾魂使者取走江文正儿子的魂魄,送到黑水河去。”
“这是为何?”
李仲阳更加困惑了,这黑蛟又是占水府又是杀妖怪的,费了半天劲,却只是要保证坨舍国的安稳,还要在文书上作假,他这是在谋划什么呢?
“我也不解,但也没多问,反正不关我的事,那江文正虽然有官位护身,一般的鬼差难以接近,但他儿子可没有,勾他的魂不过小菜一碟。于是我就安排了手下去杀他”
“那你为何又篡改卷宗,粉饰江环的罪过?”
“谁知道那黑白无常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突然来到了我这儿,向我打听黄粱国的事情,我虽然监管这片地界,但那黄粱早就被一个散仙接管,划为地盘了,我如何知道。而且我这儿也不干净,生怕这两个煞星查出点什么,就借着勾魂的名头把他们支走,本来在我的计划里,江环还没死呢,不成想他栽在了你手里。”
李仲阳听明白了,敢情是自己误打误撞坏了他的计划,可那卷宗又是怎么回事呢?
城隍接下来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至于那个卷宗,是黑蛟让我提前改好的,他说这坨舍国内,不能有恶霸奸贼,最起码文书里不能有,让我将那些作奸犯科的统统修改成好人。”
“你一共改了多少人?”
李仲阳眯着眼,冷声质问,他这颠倒黑白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愤慨。
“你放心,我又不傻,这一国里能全是好人?我就挑了几个罪行实在太大的改了改,人数不多,超不过十个。”
李仲阳算是见识到了这些无耻之徒的卑劣,他深吸口气,压下怒火,问道:“你知道黑蛟为什么要江环的魂魄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要威胁江文正做些什么,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宝贝的不行。”
“最后一个问题,那黑蛟的实力如何?”
李仲阳估摸着自己早晚要同这黑蛟对上,所谓知己知彼,既然城隍对黑蛟如此忌惮,那么他也要慎重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