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装，就是你！肯定是你把我的书扔到火膛里！你怎么这么坏？！我招你惹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在我的铺盖上面倒水，把黄奶奶给我做的新鞋上倒草灰！我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我不打女孩子吗？”</p>
棋谱被毁了，赵恒出离愤怒了，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睛，他不管不顾地跟赵美云打了起来。</p>
看到两个人互踹互揪头发，赵美月慌了神。她当然是站在妹妹这边的，不过她去抱的人却是赵恒。看似在劝他们不要打架，其实是在拉偏架。</p>
“你们别打了。”赵美月抱住赵恒的腰，不让他乱动。</p>
赵美云抓住机会，抬起腿就是一脚，正好踹在赵恒的肚子上。</p>
赵恒拼命地挣扎：“你放开我！”</p>
江梨和陈玉凤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在混战。</p>
赵恒拼了命，也只是和两姐妹打成平手。</p>
赵美云下手可狠了，把赵恒挠成了一脸花。</p>
江梨震惊地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到赵恒摆脱赵美月的钳制，拿起靠在墙边的棍子要跟两姐妹拼命。</p>
“赵恒！”她大喊了一声，声音都是哑的。</p>
赵恒怔了下，红着眼睛看过来。</p>
震惊过后，陈玉凤首先反应过来，冷冷地说：“两个人打一个人，你们真是不要脸啊。”</p>
“是他先动的手。”这个时候，赵美月开始维护起妹妹来。</p>
“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都跟我滚！”赵美云声音尖利地说。</p>
“谁想管你们了，打死了都没人管。”陈玉同不客气地说。</p>
她刚要拉江梨离开，却见江梨沉着脸走进院子里。</p>
赵恒看着她，她拉起赵恒的手往外走。</p>
“等一下。”赵恒说。</p>
江梨握着他手的那只手紧了紧。</p>
猜到江梨在想什么，赵恒说：“我拿个东西。”</p>
他松开江梨的手，走到角落里捡起烧得不成样子的书，之后又拉起江梨的手说：“走吧。”</p>
走在路上，江梨问他：“疼不疼？”</p>
赵恒这才觉得疼来，他咧了咧嘴说：“疼。”</p>
“为啥打架？”江梨又问。</p>
赵恒晃了晃那本被烧去大半的书说：“是我大意了，让她们把我的书扔到灶膛里了。”</p>
江梨松了口气，埋怨道：“不就一本书，你至于这么拼命嘛？”</p>
“这是爷爷帮我借的书，弄坏了怎么跟他交代？”赵恒认真地说。</p>
江梨不说话了，她知道这本书借得有多艰难。</p>
柳柏丛还在说风凉话：“你一个男的跟两个女的打架，还打输了丢不丢人？”</p>
“你知道什么呀？”江梨还没说话，陈玉凤先踹了一脚，不轻不重地踢在他的小腿肚子上，踢得他丝丝地叫了两声，用幽怨的眼神瞪着陈玉凤，不满地质问：“你干嘛呀？”</p>
他就没有见过比陈玉凤还要野蛮的女孩子，说打你就打你，一点征兆都没有。还是江梨好，从来都是动嘴不动手，比陈玉凤温柔多了。可惜江梨是别人家的妹妹，不能带回家一起玩。</p>
“那是一对双胞胎，她们心肠可坏了，经常在背后说我坏话，她们还以为我不知道。”陈玉凤说。</p>
柳柏丛说：“那一定是你脾气不好。”</p>
陈玉凤追着他打，打得连连求饶，并保证再也不嘴贱了，陈玉凤才放过他。</p>
江梨把赵恒带到了奶奶家。</p>
看到赵恒顶着一张大花脸，黄玉英哎哟了一声，吊着嗓子说：“谁下这么狠的手？这是得多恨你啊，净往你脸上招呼，看看这挠得脸上都没有一块好皮了。要是破相了，长大了可找不到老婆了。”</p>
她让赵恒在椅子上坐好，她去里屋翻药了。</p>
这时候药品稀缺，老百姓有个小伤用的都是土方法。</p>
说到以后娶老婆，赵恒看了江梨一眼。江梨挑了下眉说：“你看我干什么？”</p>
赵恒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只敢拿眼睛一下一下地瞟着江梨。</p>
江梨让他看得心烦，索性跑到里面帮奶奶找药酒了。</p>
柜子里的跌打损伤药做了有一些年头了，江梨都怀疑这玩意还有没人效果。黄玉英坚持说，药是放得时间越长，效果越是好。江梨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别的办法。</p>
黄玉英用药酒把赵恒的脸抹得油亮亮的，远远地看像是会发光似的。</p>
江梨没忍住笑了，黄玉英怕赵恒多想，轻轻拍了她一下，嗔怪道：“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笑哇？”</p>
赵恒斜着眼睛看她，发现她笑得更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