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刚刚抬头，就被江梨扳过脸去。</p>
“你儿子还偷东西呢，我奶奶都让你进来了，也没有把你拦在门外啊。”江梨伶牙俐齿，一句话堵得袁萍说不出话来。</p>
“谁说我儿子偷东西的？他不偷，那是在玩。他拿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值钱的都还回去了。”袁萍脸上一热，面红耳赤地为姜海冰辩解。</p>
“我学到了，偷人家东西就叫拿人家东西。”江梨点点头说。</p>
袁萍气得直咬牙，正好黄玉英出来了，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黄玉英的手说：“你家江梨是怎么回事？她听谁胡说八道，说我家海冰偷东西，这都是没影儿的事。我家海冰就是不爱上学，怎么就成小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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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激动，无风不起浪。不是我们小梨胡说，是外面都是这么传的。不是我说，你该好好管一管你家海冰了。不上学不行的，大字不识几个，以后要吃大亏的。再怎么地，他也不能打你们啊。连爸妈都打，他以后还能管得住吗？”黄玉英是好意，听在袁萍耳朵里格外讽刺。</p>
她可以说她儿子不好，外人不能说她儿子不好。</p>
“外面都是胡说，我儿子真的不偷东西。他就是脾气大了点，现在还小不懂事，等长大就好了。”</p>
袁萍一脸不高兴地走了。</p>
“奶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江梨小声说。</p>
“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实话实说。姜海冰本来就偷东西，两夫妻就这一个儿子，宝贝得一句重话都不肯说。那孩子不高兴就甩脸子给他们，有时候还会动手打他们。现在不管好了，长大了肯定出问题。”黄玉英说。</p>
黄玉英炒了黄豆给他们吃，里面放上一点点盐，嚼起来嘎嘣脆，特别的香。</p>
江梨很喜欢吃，抓了一把放到嘴里，说：“真好吃，太好吃了。”</p>
赵恒被她感染了，也抓了一把放到手里。</p>
两个人趴在炕上，围着一碗黄豆吃得很欢乐。</p>
江元沛闻着味儿找过来，挤到中间抓了把黄豆在手里，轻声说：“外面都吵成啥样了，你们还能安安生生地坐在屋里吃黄豆？我真是服了你们。”</p>
他仰起脸，把手里一半黄豆扔进嘴里，幸福地眯起眼睛。</p>
嗯，真香。</p>
“谁吵架了？为啥吵架？”江梨来了兴趣，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性子，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热闹呀。</p>
“那个，柳家的媳妇跟她老公打，从里面打开了外面，可热闹了。大家都去看了，站在她家院子外面。”江元沛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含含糊糊的。</p>
“走，看热闹去。”江梨两手捧着碗，给赵恒递了个眼神，赵恒就乖乖地跟上去了。</p>
走到门口时，赵恒接过江梨手里的碗，让她两手空空地走在前面。</p>
江元沛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妹妹，等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