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小声说：“他喜欢那就让给他好了。”</p>
“你在我这儿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去你姥姥跟前说，她会不高兴的。”高秀兰说。</p>
“来了来了。”几声咳嗽之后，老爷子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p>
大门打开，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老头出现在门口，板着脸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p>
高秀兰喊了一声：“爸！”</p>
“嗯。”老爷子锐利的目光扫过来。</p>
江梨头皮发麻，软绵绵地叫道：“姥爷。”</p>
江元棠和江元昊跟着叫了一声。</p>
“进来吧。”老爷子一脸高冷地点点头，把大门打得开开的，让他们一家人进来。</p>
“小狗！”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站在门口，一脸兴?地看着江梨。</p>
“姥姥叫你，快去。”高秀兰推了江梨一把。</p>
“姥姥，我想死你了。”江梨像归巢的鸟儿一样飞奔过去。</p>
老太太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把江梨揽进怀里，欢喜地说：“哎呀，姥姥的小狗啊，是不是又长高了？”</p>
她把江梨拉到门框边，退后几步说：“哪道杠是小狗的？”</p>
老头凝着眉站在边上，一只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伸出来，指尖点了点下面的一道杠杠：“这是小狗的。”</p>
门框上画了很多道杠杠，有的已经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p>
上一道杠还是江梨去年过来划的，江梨自己都不记得哪道是，没想到老头和老太太记得这么清楚。</p>
比过之后，老太太高兴地宣布：“是长高了。”</p>
从门框那边走下来，江梨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p>
接下来，轮到江元棠和江元昊。</p>
“元棠长高了不少。”</p>
“昊昊也长高了，继续加油。”</p>
江梨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感觉到一强烈的视线在盯视着她。</p>
她顺着那个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姥爷严肃的脸。</p>
高秀兰悄悄说：“姥爷也想你了，你去哄哄他，他会很高兴的。”</p>
“可是他都不笑，我有点怕他。”江梨揪着高秀兰的衣服，声音软软细细的。</p>
“他是喜欢你的，听说你生病了，他急得不行，非要过来看你。要不是舅舅拦住他，他就去咱家了。他就是长得凶一点，对你不凶的。”高秀兰说了半天，江梨才迈动着小短腿朝着老头走过去。</p>
老头一动不动地坐着，苍老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梨。</p>
江梨走到他面前，伸出小手软软地说：“姥爷抱。”</p>
老头目光闪动着明亮的光泽，脸上刚硬的表情变得柔软下来。他弯下腰把江梨抱到腿上坐着，嘴里还嫌弃地说：“怎么又瘦了？你们是怎么养孩子的？”</p>
老太太把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呼大家：“都吃，随便吃。”</p>
几个舅舅就住在附近，知道他们一家人来了之后，陆陆续续都来了。</p>
“小梨来，让大舅舅抱抱。”大舅舅高起鸣长得人高马大，一进门就要来抱江梨。他长着络腮胡子，胡碴子又黑又硬，跟江爱业一样喜欢用胡子扎江梨的脸。</p>
江梨对胡子已经产生心理阴影了，看到高起鸣胡子拉碴地进来，她条件反射地搂住了老头的脖子，可怜巴巴地说：“姥爷救我，大舅要用胡子扎我脸。”</p>
高起鸣的手都伸过来了，被老头板着脸拍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