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点头行礼,道“好,麻烦前面带路。”
严易侯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他略显瘦弱的身躯,看上去一拳就能打倒的样子,虞有凤为何要见他?难道是他是什么奇人不成?
他侧身道,“请!”随即在前先走一步,为任重引路。
一路无话。
……
梧桐殿内
众多医官正围在一起研究太子虞风见的病情。
“我见太子殿下四肢逆冷,昏迷不醒,应是厥证!”一名医官道。
“怎么可能!”另一名上了年纪的医官反驳道,“若是实厥,太子当面红气粗,若是虚证,太子也当面色苍白,万万没有脸色蜡黄的道理。”
其他人纷纷赞同。
“那你们说,太子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旁听他们诊断的虞有凤被他们的争辩声吵得头疼,开口问道。
父王传信时只说小风突然昏倒,让她早日回宫。却没想到,小风的病竟如此奇怪,连一生见过诸多疑难杂症的医官都没有头绪。
“这……”医官们迟迟没有应答。
行医经验最丰富的医长猜测道,“太子殿下应是不知为何伤到了脑部经络,脑为经络汇聚之所,且心脑相连、气血相通、神明贯通,同为枢纽。故而有此种医理难以解释的症状。”
“那依医长之见,该如何为太子诊治?”听他说得最有道理,虞有凤语气稍缓道。
这次,医长却是直接叹道,“若是药王仍在或许能有救治之法,但是我等……实在无能为力”
药王已逝世两百余载,当今世上又哪有什么医学大家能比肩药王,难道真的只能寄希望于父王所找的那个据说是神仙的男人了吗?
这个世上难道真的有神仙吗?
虞有凤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你们尽力而为罢。”说完,她低眸,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
“公主,那位请回来了。”奉音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一个多时辰前还在街边卖馄饨的“神仙”,故而暂且用“那位”来代替。
“请进来罢。”虞有凤淡淡吩咐。
“是。”
门外,奉音欲引任重入殿。
任重突然侧身对严易侯道,“麻烦将军为我给王大爷夫妇带句话,重今天叨扰了,不必觉得亏欠,有缘再见。”
严易侯闻言神色柔和了半分,“本将定会带到。”
任重点点头,随后跟上奉音的脚步。
……
“公主,来了。”奉音将任重带到虞有凤面前。
虞有凤放下手中攥皱的衣袖,打开那副“神仙”的彩绘像,对着任重问道“这画上的,可是你?”
任重挑眉,这打印画风,仔细看自己还挺帅。
“是我。”他承认道。
虞有凤站起身面对任重静立,然后,躬身深深拜下
“恳请先生救我弟弟!”少女的声音诚恳而真挚,带着‘哪怕是只有一点希望也要全力以赴’的决心,令人动容,恨不得立刻为她奉上自己的所有。
任重皱眉抵抗住这股奇怪的魅力,等她拜完,这才伸出一只手托起她的手臂。
装模作样,他也会一点。
“公主放心,任重自当尽力。”
虞有凤顺着他的动作起身,并让出了床前的位置,“任先生请。”
任重提步上前。
一位年轻的医官突然出面阻道,“公主,这个人不知是哪里来的野医,谁知道他能不能治好太子殿下,不能相信啊!”
任重安静不语,沉默得像一朵壁花。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头,他也懒得和这些不必要的人说话。
虞有凤冷笑,“他不能治,那你能治吗?!”
医官呐呐不语。
虞有凤又道“你阻在这里,耽误了太子的病情你能负责吗?!”
医官直接下跪伏地,额前冷汗阵阵,告罪道“臣不敢,臣知罪,求公主宽恕!”
虞有凤下令,“所有人都出去,让任先生安静地为太子诊治。奉音,你留在这里,先生若有所求,必定应允。”
“是!”众人徐徐退出寝殿。
虞有凤不想留在这里徒然担心,故而请任重自便后便离开去处理政务了。
奉音行礼道“任先生若有需要,尽情吩咐奉音便可。”
任重点头“恩”了一声,走到太子床前。
打开售后程序附件给他的特殊权限,任重纯黑的眼睛瞬间染上灰色,太子虞风见在他眼里变成一堆虚弱破碎不堪的混乱数据流。
任重心道:这孩子都碎成这样了,难怪售后服务程序允许对他的身体进行改造。
只是,要是直接随意修补数据流的话,难保这孩子醒过来不会变成一个白痴……难办啊。
有了!既然权限在身,若不趁机搞个大的,怎么对得起售后程序对他的“厚爱”。
直接重新定义虞风见的数据!就这么干!
任重搓搓手,放出意识对虞有凤的思想进行窥探。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弟弟?
他在虞有凤的思想里放下这个问题。
小叶亭
夜间凉风吹动亭檐垂下的湖绿菱纱,正在处理政务的虞有凤突然走神。
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弟弟?
要……不贪图享受、有责任有担当,最好机敏聪慧,勤奋勇敢不惧困难,最后……热爱子民,不要像父王那样为了爱不顾国家!
任重轻笑,要求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