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寒梅端着咖啡,慢慢走到了落地窗前,对面大厦的灯光已经全黑了,只有街道还有灯光。</p>
倏尔,一阵敲门声响起。</p>
汪寒梅皱了皱眉,她跟心腹常磊交代过,不希望在走之前还来打扰她,可他却当耳边风了。</p>
“小姐……”常磊拧开门,轻声喊了一句。</p>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想一个人呆呆吗?”汪寒梅没转身,冷冷说了一句。</p>
“我来也不行吗?”一把浑厚的男声忽然响起,然后对常磊说,“没事了,你忙去吧。”</p>
汪寒梅明显感觉到娇躯一阵,然后不可思议地回过身去,惊喜道:“至清,你怎么来了?”</p>
“刚从南京赶过来,知道你这会儿肯定还没走,就直接过来了。”张至清带着淡淡的笑意。</p>
“我给你倒杯白开水。”汪寒梅原本并不高的情绪一下子就喜悦起来,满面春风地去倒水。</p>
“听常磊说,你几乎每天晚上都工作到这么晚?”张至清坐到了会客室的真皮沙发上。</p>
“习惯了,你又不在身边,我也不好应酬,就呆在公司呗,踏实。”汪寒梅端来白开水,坐下。</p>
“是我太疏忽了。”张至清自责道。</p>
“知道就好。”汪寒梅娇嗔地剐了一眼他。</p>
“这次来得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就在专卖店给你买了瓶迪奥香水。”张至清微笑道。</p>
“啊?这是给我的吗?”汪寒梅喜出望外,接过价值千金香水,又是一声惊呼,笑靥如花。</p>
“喜欢么?”张至清依然平静如山。</p>
“喜欢!”汪寒梅难得露出如此娇媚的一面,还在张至清嘴唇亲了一口,看得出她是真高兴。</p>
“喜欢就好,不过我这么晚从南京过来,除了送香水,还想跟你说个事儿。”张至清轻声道。</p>
“你说。”汪寒梅仍然沉浸在自己爱人送给自己的礼物上,不时地往空气中喷,然后使劲嗅。</p>
“今天,曹子英跟秦始帝都先后死了,这事儿你知道吗?”张至清右手轻轻拍着大腿。</p>
汪寒梅愣了一下,情绪也逐渐从兴奋中抽离,面不改色道:“怎么就死了呢?我真不知道。”</p>
“是秋染让人动的手。”张至清居然这么快就了解到了幕后指使者。</p>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汪寒梅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打量着迪奥香水精美的包装瓶。</p>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张至清淡笑道,有着一种先礼而后兵的从容。</p>
“我哪知道?”汪寒梅把散落在脸侧的秀发挽到耳后。</p>
“寒梅,我很早就告诉过你,这个国度,对我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张至清笑道。</p>
“兴师问罪来了?”汪寒梅斜看了他一眼,右手紧紧捏着迪奥香水,似乎在强忍着怒气。</p>
“我如果兴师问罪,你觉着你还能坐在这儿么?”张至清微笑道。</p>
汪寒梅娇躯一颤,泪水就往眼眶里挤,强忍着不哭,冷声道:“你对我就那么冷血吗?”</p>
“这不是冷血的问题,你是我的爱人,我希望你做事儿要有底线。”张至清平静道。</p>
“我怎么没底线了?!”汪寒梅陡然尖声道。</p>
嘭!</p>
总裁办公室的木门就生生被踹飞,五名恶来迅疾冲了进来,忙问道:“主子,没事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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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汪寒梅对五名不速之客怒目而视。</p>
可五名恶来纹丝不动,只死死盯着她,只要自己主子一声令下,不管对方是谁,只有死。</p>
“出去吧。”张至清轻轻挥了挥手。</p>
唰!</p>
五名恶来如同潮退一般,瞬间就没了踪影。</p>
汪寒梅却被气得脸色苍白,那五名妖孽眼里根本就没她这个主母,欺人太甚!</p>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别去招惹小七,可你总是当耳边风。”张至清似乎就不会有情绪波动,总是那样一副平静祥和的状态,轻声道,“南宫青城背后的主子是谁,我很早就知道了,陶黑石、臧青酒为什么会愿意跟南宫青城走得很近?也是给面子你而已。你利用南宫青城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对付小七,我没说你,你收买公子党的丁耘、天师会的宋人骥,我没说你,这次你让秋染当着小七的面儿除掉曹子英和秦始帝,我也没说你,可你为什么还要联合老三去对付小七?老三跟燕中天的私底下交易,想趁机除掉我,这事儿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的容忍了。以后,你要再敢动小七一根汗毛,我不仅会让你汪寒梅痛不欲生,我还会让你汪家从此在上海滩除名,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p>
汪寒梅脸色苍白如雪,浑身痉挛一般颤抖,眼泪刷刷地往下掉,这番话完全刺痛她的心了。</p>
“我的忠言逆耳就说到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张至清把西装的纽扣重新扣好,站起离开。</p>
汪寒梅甚至没敢抬头看自己的老公一眼。</p>
“对了,南宫青城我给你送来了,怎么处置是你的事儿,不过我不想再见到他。”张至清道。</p>
人已远走。</p>
孤坐垂泪的汪寒梅忽然抬头,把手中的迪奥香水狠狠地砸向了门口的墙壁。</p>
嘭!</p>
玻璃尽碎,香气飘溢。</p>
可那颗伤尽的女人心却显然如同地上的玻璃碎片一样,再也弥合不了了,再贵也枉然。</p>
请到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