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企啊？我回头让人帮忙查查。”南宫墙揉了揉眉头，轻声道，“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支持集团玩到底，毕竟我们有筹码，如果这都不敢应战，神骏集团这些年的发展都是吃干饭啊？外边的人会怎么看我们南宫家？我可不想背上一个孬种的外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前几年，我有一个温州的朋友，听说公共安全专家部要印第二代身份证，借了个样品一看，哦，第二代身份证是这么印的，把全温州的第二代身份证全都印好了，把麻袋一扛，扛到公共安全专家部，你看第二代身份证比你印得还漂亮，你能不能把业务包给我？你猜最后怎么着？我这位温州的朋友包揽了江南几个省的任务，数钱数得手都软了。”</p>
南宫青城温然一笑，又陪着他三叔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折返回来。</p>
残月无神，薄云缭绕。</p>
南宫青城把三叔送回房间之后，就坐上那辆标志xìng的劳斯莱斯幻影，离开了惊艳会。</p>
一路开到了郊外的一座农庄，是供城里人周末玩农家乐的地方，门口一盏孤灯，一条黑狗。</p>
负责开车的秦始帝按了两下喇叭，就有人出来把大门打开，让他开车进去，随即关上了大门。</p>
也关上了一切的秘密。</p>
臧青酒就在农庄里面等着，南宫青城一出现，他就迎上来，轻声道：“人都到齐了。”</p>
“进去再说。”南宫青城推门走进一间亮灯的瓦房，里面坐了九个人，个个如鹰，一个除外。</p>
那是一个耄耋老人，坐在椅子上本就干瘦的身子愈发伛偻，手里拿着一根竹节烟斗耐心抽着。</p>
“您就是当年黑龙团的红花一支棍，曹子英老人？”南宫青城尊敬问道。</p>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要不提，我都忘了我还有这么一个外号。”老人面无表情道。</p>
“红花一支棍，这个名号太响了，都说您当年一棍掀翻了楚汉大地。”南宫青城微笑道。</p>
“别人扯犊子而已。”老人混不在乎道。</p>
“听说这次您过来，是您自动向凤总提出的，对吧？”南宫青城问道。</p>
“是。”老人点点头，捻起一小撮烟丝，放到烟斗的铁嘴上塞满。</p>
“您想清楚了吗？很可能这次是荆轲刺秦王，有去无回的。”南宫青城善意道。</p>
“我都快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在乎这个？”老人嘴角牵扯出一个颇为艰难的自嘲笑意。</p>
“对不起，我想了解您这样做的意图，我必须保证这次行动的高度保密。”南宫青城问道。</p>
“因为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有三副棺材，一副给我的，一副给我养子的，另外一副就是留给他的，这个理由够充足吗？”老人眼神一黯，伛偻着骨瘦如柴的身子，重新眯起眼睛，直视着南宫青城，真得如同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那般眼神昏暗而浑浊，抽了口烟，每一口抽烟也都变得无比沉重，似乎是在抽他的记忆和历史，一辈子的荣辱坎坷都蕴含在那烟雾缭绕中，如旱烟斗一样嶙峋枯瘦的手指关节轻微作响。</p>
“理解。”南宫青城双手合十道，其实在这之前，凤凰已经向他交过底，他只是想确认一下。</p>
“什么时候行动？”老人问道。</p>
“这个到时候会再具体通知，你们其他八个人也是一样，要耐心等待。”南宫青城轻声道。</p>
“明白。”八个人异口同声道，他们都是jīng心挑选出来的死士，而且个个都是绝顶高手。</p>
“在此之前，委屈各位要在这农庄小住几天了，希望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南宫青城微笑道。</p>
“青公子，希望你的计划能够万无一失。”老人淡淡道。</p>
南宫青城笑而不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