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云回到湖广会馆的时候,这里依然欢声笑语,歌舞升平,没有一点风声鹤唳的味道。</p>
一来这里离那条小巷子有一段距离,二来这里过于熙闹,估计外边打仗了,都未必知道。[]</p>
后排那个小隔间里只剩下纳兰葬花在嗑瓜子听相声,纳兰盛世和jǐng卫员都不见了踪影。</p>
“怎么抽根烟去那么久?这都快半个多小时了。”纳兰葬花并不是质问,而是一种关心。</p>
“哦,刚好碰到几个朋友,就聊了一会儿。”萧云一笔带过,尝试着尽量淡化这个话题。</p>
“是不是刚才你送瓜子和花生的那两个?”纳兰葬花试探xìng笑着问道。</p>
“不是,你不认识的。”萧云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左右望望,问道,“你家老爷子呢?”</p>
“刚才甄爷爷打电话过来,说三缺一,要他去打桥牌,pia-pia地就走了。”纳兰葬花轻声道。</p>
“哪个甄爷爷?”萧云喝了一口茶水。</p>
纳兰葬花以为他是明知故问,就侧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挪开视线,淡淡道:“青衫的爷爷。”</p>
“噢。”萧云摸了摸鼻子,望向舞台上的相声演员,转移话题道,“上边演的什么节目?”</p>
“张鹤伦和郎鹤炎的《我为歌狂》,挺搞笑的。”纳兰葬花吐出一个瓜子壳,动作婉约雅致。</p>
“又是郭德纲徒弟?”萧云随口问道。</p>
“嗯。”纳兰葬花点点头,被张鹤伦抖的一个包袱给逗乐了,轻笑,似一朵盛放的纯洁百合。</p>
萧云痴迷凝视着,等她端茶喝水时,无意识侧头瞥了他一眼,才匆忙看向别处,做贼心虚啊。</p>
纳兰葬花的嘴角却偷偷上扬。</p>
《我为歌狂》终于演完,逗得全场的观众是前仰后合的,张鹤伦和郎鹤炎又在返场讲小段。</p>
趁着这个空当,萧云看似随意问道:“葬花,你在běi jīng这么久,有没有听过马王爷这个人?”</p>
“马王爷?有听说过,好像是běi jīng一个地下组织的大哥级人物,怎么了?”纳兰葬花疑惑道。</p>
“哦,没什么,刚才在外面跟朋友聊天,有提及过这个人,就有点好奇。”萧云笑着解释。</p>
“传说这个人在zhōng yāng有背景,没人动得了,至于其他细节我就不清楚了。”纳兰葬花轻声道。</p>
“嗯。”萧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想了想,又问道,“葬花,你是名流会的会员?”</p>
“是啊。”纳兰葬花回答道,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在名流会痛打朱王道的场景,笑了一下。</p>
“那你有没有它后花园的VIP卡?”萧云厚着脸皮问道。</p>
“有是有,不过我从来没用过,因为听说里面……反正我就没进去过。”纳兰葬花红着脸道。</p>
“能不能借给我?”萧云厚颜无耻道。</p>
“什么?!”纳兰葬花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毕竟里面是烟花之地,他什么意思?</p>
“你别吃醋呀,我不是想进去寻花问柳,我是有正事的。”萧云一本正经道。</p>
“谁吃醋了?!”纳兰葬花气绝,可又拿这个死不要脸的没辙,只得又好气又好笑瞪着他。</p>
“不扯,说正事,我听说这家名流会背后有公子党的影子,但我们公子党内部却对此一无所知,应该是有人故意打着我们的旗号卖狗皮膏药,所以,我想进去那个后花园瞧瞧,但如果没有专用的VIP卡的话进不去,我之前就被拒之门外了,要你有的话,就借我用用,我向灯泡发誓,绝对不用来走歪门邪道。”萧云信誓旦旦道,就差没说出天打五雷轰的毒誓了。</p>
纳兰葬花实在受不了这死人的哀求,从那只价值上万的爱马仕小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了他。</p>
萧云如获至宝,连连道谢,然后嬉皮笑脸道:“那个,葬花,这么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p>
要是现在有刀,哪怕是指甲刀,纳兰葬花都想捅他一下,瞪着他,无可奈何道:“走吧。”</p>
“好嘞。”达到了目的的萧云殷勤地为纳兰葬花拎包拿水,那奴才劲儿,真想从宫里出来的。</p>
走出门口后,温度奇低,让人冷意遍体。</p>
纳兰葬花不禁紧了紧外套,哈着白气,侧头道:“你办你的事儿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p>
“那不行,天挺晚的了,我必须先送你回去。”萧云一副正义凛然的君子样。</p>
“得了,别装了,早看出来你的心不在这了,去吧。”纳兰葬花轻轻笑着,很善解人意。</p>
“那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电话。”萧云也不再强求。</p>
“嗯,你小心点。”纳兰葬花柔声道,撩开粘在嘴角的几根青丝。</p>
“知道了。”萧云很快钻进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目的地当然是名流会。</p>
开车的师傅是一名典型的侃哥,从萧云一上车伊始,就聊开了,从德云社一直聊到了zhōng nán hǎi。</p>
萧云坐在副驾驶那,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一直拿着手机,时不时看看,似乎在等谁的电话。</p>
果然,在车子刚刚驶过前门大街时,萧云的手机响了,他第一时间就按了接听:“怎么样?”</p>
“查到了,云少,名流会幕后的老板是马王爷,他今天去医院探望了朱王道。”王筝轻声道。</p>
“又是马王爷?”萧云皱起了眉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