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白了灰袍老者一眼说道:“那倒没有,我只是见南荒蛮族经常被中原征讨。朝不保夕。便随手教给他们一些保命之法而已,只是没想到那孟获竟然会以此为基础召唤出那家伙的分身……当真是不要命了……”
话说到此处,其余二人已经知道了白袍老者的确是将那召唤之法教给了蛮族的孟获,二人不由得十分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片刻之后,青衫老人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在此刻戾气已经消失,想必是那家伙的分身已经被除掉了。”
另外二人也是同时点头,白袍老者更是开口说道:“担心什么?所谓不破不立。我们要的不正是破而后立么。至于这天下时局,我们便任由其发展吧,天有天道,凡人有凡人的道。我们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了……”
中原,豫州葛坡平原。
残阳如血,劫后余生的盟军与蛮军的将士们相互扶持着从满目苍夷的废墟之中站起,金刚巨猿灰飞烟灭,那些流逝的生命之力已经缓缓的回复到所有人的身体之中。
经过此役,双方已经再无征战之意。大蛮王孟获虽然未死,但是却仍旧昏迷不醒。当蛮军将领们在废墟之中发现了仍有一息尚存的孟获之时,不由得同时松了一口气。
得到消息的盟军正源源不断的从大营之处来到战场之上,望着眼前的尸山血海,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们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纵然是仅仅观看着这战后触目惊醒的惨象,便足以让他们能够想象到这两日的战斗是何等的惨烈与恐怖。
“黄巾明王殿下……啊,这是……”孟获重伤昏迷之后,祝融夫人自然成为了蛮军临时的最高统帅。当她简单的包扎过伤口,在孟优的陪同之下来到秦阳的身边之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将口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是琰儿……”秦阳没有转身,嘴边苦涩一笑,淡淡的说道。
祝融夫人怔怔的望着被秦阳横抱在怀中呼吸微弱的女子,虽然面色苍白无比,但是她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正是蔡琰。此时的蔡琰面色憔悴无比,雪白的衣裙之上早已被鲜血已硝烟所侵染的斑驳无比,特别是一双垂下的素手,十指的指尖竟然全部都已经血肉模糊。
但是这些并不足以让祝融夫人惊呼,也不足以让秦阳的面容如此苦涩。能够让祝融夫人这个早已习惯了浴血杀伐的女人感到惊骇莫名的,是蔡琰的那一头秀发。蔡琰原本乌黑如墨的秀发此刻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如同冰封瀑布一般的苍白之色。
一股垂暮老矣的苍然之感从这三千白发之上悄然而生,逐渐弥漫在秦阳和祝融夫人的心中。任何人都难以想象,一个双十年华美艳无双的妙龄少女,竟然会顷刻间如垂暮的老人一般华发早生。
“琰儿助我们抵抗那怪物的吞噬之力,却是将自己的生命之力都已经消耗殆尽了……”秦阳的声音突然之间有些微微的颤抖,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怀中佳人的生命之力仍然在不断的流逝,而秀发的变白也只是这生命流逝的最初表现而已。
从秦阳的话语之中,祝融夫人清晰的感觉到了秦阳心中的颤抖与伤痛。眼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回想起近十万战死的双方将士,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深深的愧疚。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祝融夫人面色沉重,低声轻语。
秦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谁对谁错,这只是一场战争而已。祝融夫人,我们还要继续战下去么?”
祝融夫人心中一沉,随后缓缓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还有战下去的意义么?我们输了,心服口服。也为此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我已经传令我们蛮族的勇士们,带着战士将士的遗体回奔南荒。从今以后没有殿下的命令,绝对踏出南荒一步。”
秦阳点点头,虽然收服了战力强劲的南荒蛮军乃是他梦寐以求之事,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提不起半分的兴奋之意。
“秦阳多谢祝融夫人如此安排,你可以告诉南荒的将士们,我秦阳绝非是你们所想象的那种歧视蛮族的中原豪强。此役之后,我会立即调集汉中之中的精英人才赶奔南荒,传授给南荒百姓农耕与冶炼技术,尽我最大的能力使南荒百姓脱离茹毛饮血的生活。并且我也承诺,只要有我秦阳和黄巾军的一天,那这南荒之地便永远是南荒百姓做主。天下豪强若谁敢染指一步,便是与我黄巾军为敌!”
“殿下……”听到秦阳的话语之后,祝融夫人娇躯竟然轻颤了一下,她没想到秦阳竟然会如此对待令自己伤亡惨重的敌人。
“祝融代南荒所有百姓拜谢黄巾明王殿下的厚恩,殿下但有所命,自蛮王以下南荒数百万子民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秦阳轻叹一声,淡淡说道:“南荒既然已经臣服于我,我自然会一视同仁。还请夫人体谅秦阳还有军务在身,便不远送了……”
祝融见秦阳有意结束对话让自己离开,不禁又望了蔡琰一眼犹豫道:“那琰儿她……”
“夫人放心,琰儿是我秦阳的妻子,她以丹心待我,我必不离不弃……”说话之间,秦阳已经在绚烂的夕阳余晖之中,抱着怀里如熟睡一般的女子,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