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要再劝你,年轻人,精血这东西只要付出了,再想得回来,就几乎不可能了,你的寿命会因此而减少。为的还是一个已经没有治疗价值的人,你觉得值得吗?”沈覆雪博士不无叹息的道。
孔祥林叹了口气,道:“值得……”随即陷入了缅怀,“当年,我记得那是一个大雨天,祖母为了接我放学,只身徒步走了好几里的泥水路,雨天路滑,她年纪又大,路上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才到了学校,那时我不懂事,还责怪她来接晚了,同学们都走光了。
后来,在路上,我发现奶奶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才知道她摔得有多么严重。这些年来,每逢刮风下雨,奶奶的腿都会钻心的疼痛。随着一点点的长大,我懂得了许多事情,也知道了奶奶为我付出了多少。
可子欲养而亲不待,当我懂得这些道理的时候,却发现奶奶已经风烛残年,油尽灯枯。”说到这里,他声音哽咽起来,“既然沈老先生给了我这样一个希望,我绝不会再有任何犹豫。”
沈覆雪眼圈微红,道:“好,就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上,我答应你,只要你拿到十五万的预付款,我就帮你筹备这件事情。”
“谢谢沈博士!”孔祥林激动地说道。
二人离开沈家医馆,来到“街”上。
出了门,二人正要往拍卖会的主会场走,迎面却碰上一伙穿着考究的年轻小伙子,施施然走来。
“哎,我说,你们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白家有名的废材,树杰大哥么?”小伙子当中一个精瘦高挑的白面青年,忽然停下脚步,高声嚷道。
“嘿,礼哥,可别这么说人家树杰大哥,想当年,据说人家可是我们白家内定的继承人呢!”另一个尖嘴猴腮的长毛青年接口揶揄道。
白树杰见到这伙人后,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异常,当听到这两人的讽刺和挖苦后,脸色更是冷得吓人,那样子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说,小仁,可不能这么说,现在白家可没有什么继承人不继承人的,咱们白家可是炼丹世家,容不得窝囊废占着茅坑不拉屎。别说那些废物,就是你、我,想要成为合格的继承人,也需要多多努力才是!”这时那白面青年貌似训诫长毛青年的冷嘲热讽道。
孔祥林看到白树杰握紧了拳头,可随后,却咬紧牙关的再次松开,并叹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罢,他冷哼一声,便侧身欲与这几人擦身而过。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白树杰虽然侧过了身,那长毛青年却不仅没有避让,还反倒将身子横了过来,用力向白树杰撞来。
白树杰一时不查,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孔祥林忙栖身而上,轻轻扶了他一把,让他不至摔倒。
孔祥林脸色顿时不愉,心道,这几人显然是所谓白家的纨绔子弟,看来应该是白树杰的堂兄弟之流,可如此挖苦讽刺自己的家人,哪还有半点手足之情可言?白树杰已然一再忍让,可他们竟还不知进退,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你们是什么人?”孔祥林冷着面孔问道。
“哟嗬?怎么的,小子,想要帮这个窝囊废打抱不平是怎么的?”那长毛青年显然是这群人当中最能惹事生非的,见状,便跃跃欲试的朝着孔祥林走来。
孔祥林几乎高他一头,斜着眼睛用下巴对着他道:“嘿,我从来不打毫无意义的抱不平!不过白树杰是我敬重的朋友,他的技术在我们那里是数一数二的,容不得你来品评!”
其实孔祥林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废物、窝囊废是何所指,只是听白树杰说过自己是炼丹师,看来他们白家,该是那些隐藏在世间的修行大族,或者说是炼丹世家。
他虽不知白树杰的炼丹技术怎样,但从他窝在药检所十年没有发展,便可以知道,他在家族中处境恐怕并不算好,炼丹之术可能当真不过尔尔。
但孔祥林又怎肯弱了气势?他所说的技术乃是药品检验技术,白树杰在药检所虽然只是混日子,但十年来,在检验工作上,他却从未有过任何差错事故,检验技术可谓过硬。孔祥林虽然自问绝不比他差,可也不觉得白树杰比自己差,两人水平可谓旗鼓相当。
孔祥林这便是指鹿为马,硬是将他的检验技术,与对方所说混为一谈,让对方摸不清他的深浅。
白树杰上来拉着孔祥林悄声道:“算了,都是我家族之人,传出去只会惹人笑柄!”他虽然感念于孔祥林在此时为他出头,可他也知道面前的白树仁、白树礼两兄弟在白家如今混的风生水起,不是孔祥林一个小白丁可以招惹的,便上前劝阻孔祥林,防止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下大祸。
孔祥林见白树杰劝阻,心想既然你都不打算怎样,我自然没有必要强出头,便打算同白树杰一起离开,毕竟他二人来此还有正事要办,没必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耽误时间。
见他们要走,那长毛青年却不干了:“怎么,以为自己还是白家继承人呢?撞了人也不说清楚就想走么?问过我们礼哥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