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笙知道沈棠的脾性,连忙将文绣扶了起来,笑着说道,“文绣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小姐和我都是直脾气,不爱这套。”</p>
文绣的脸上闪过红晕,她迟疑了一会,却仍旧坚定地说道,“奴婢愿意将身家性命都交给小姐,一心一意替小姐打算筹谋。小姐要东,奴婢便不会往西;小姐要笑,奴婢决不敢哭;小姐若不得不战,奴婢便是小姐的护身盾和先锋军,只求小姐将来替奴婢寻一门好亲。”</p>
她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奴婢不想为贵人妾,只求能做穷人妻。”</p>
沈棠深深地看了文绣许久,直到看得文绣的头越发低了下去,这才漾起了一个笑脸来,她柔声说道,“你这样的老实人,都说了那么多阿谀奉承的话,我若是再不答应,似乎太不近人情了。你放心,以你的姿色,若是想做贵人妾,倒还是有些难度的,反倒是穷人妻容易一些。”</p>
这番调笑将文绣的脸羞得通红,但她却并不恼,只是低声说道,“奴婢再没有一丝顾虑,就能全身全心地服侍小姐了!”</p>
话刚说完,她便福了福身,然后飞快地逃离了出去。</p>
沈榕对于姐姐的请求,自然是立刻便答应了,文绣对松涛院曾立下过汗马功劳,他感念这份情义,特地赐了好些财帛与她;而莲莲也松了口气,她虽然有信心能将文绣收服为己用,但却需要花费时间,在这之前,院子里的人手还是用惯的使得顺手些。</p>
当夜,文绣便带着沈榕夫妇的厚赏,拎着自己的小包裹到了月桂园,并将积攒下来的财帛尽数都给了小厨房当差的母亲存着,以作将来弟弟文清读书科考所需的花费。</p>
沈棠婚期的前两天,二姑母沈明月来了,她向着荣福千告罪万道歉,只说那日忽然犯了心疾,昏迷了好几日,便误了榕儿婚礼上的司者一职,这几日心痛难当,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p>
荣福虽然心里对她的理由嗤之以鼻,但面上却仍旧端着笑容,请她不必太过放在心上,那日的婚仪有三夫人临时担当司者,很是圆满顺利。</p>
沈明月略坐了一会,便又匆匆地回了柳花巷。</p>
荣福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声,对着沈棠说道,“你这位姑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厉害人物,为人要强,又甚是干练,若是嫁了能承爵的世子,此时定是个风头出尽的当家夫人。嫁了苏长海这样迂腐懦弱没主意的男人,倒是可惜了。”</p>
沈棠有些好奇地问道,“郡主嫁了过来后,甚少与二姑母接触,倒将她的性情摸了个七八成,是原本就认得的缘故吗?”</p>
荣福撇了撇嘴,“沈明月出嫁,我那时才几岁?我是听表姐说起过。安远侯府一向都鼎盛,沈家的嫡二小姐还愁嫁不到好人家吗?当初老承恩侯的二公子和老安乐侯的小儿子同时要求娶你二姑母,你祖母看中安乐侯世子是个病秧子已经奄奄一息,活不长久,苏长海极有可能将来能够袭爵,因此便舍近求远,将你二姑母嫁到了江南去。”</p>
她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谁料到造化弄人,安乐侯世子的病没过多久便好了,倒是承恩侯世子去西郊打猎之时不幸被老虎咬伤,隔不了几日便死了。”</p>
沈明月心里一定很是后悔吧?当初弃之如敝屣的,袭爵成了侯爷,而苏长海却一事无成,考了数次科举都无果而终,沈明月倍感憋屈的同时,便将全部心力都投注到了儿子的身上,怎奈苏蓦然也不是个争气的。</p>
柳花巷那边,虽然在苏府竭力掩藏下,却依然被安插进去的人探得了消息,当日秦氏千拜托万拜托才留下来的柳红,竟然才是始作俑者,她不知设了什么计策,成功挑起了沈紫嫣和碧痕的战火。</p>
碧痕那胎终于没能保住,而沈紫嫣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不过挨了柳红狠狠的一脚,但医正替她看伤时却宣判了她的死刑,她体内中了奇毒,体质又奇寒无比,今生都不能得胎有孕了。</p>
沈紫嫣既然不能怀上子嗣,那么碧痕失掉的那胎便显得越发珍贵和重要,苏蓦然发誓掘地三尺都要将害死碧痕腹内胎儿以及对沈紫嫣下毒的人找出来。</p>
柳红却笑着自己站了出来,她对着苏蓦然说道,“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充冤大头,我家三小姐又何尝会代姐出嫁,这么年纪轻轻地就去了,让你失掉一个孩子,不过是对你最轻的惩罚。”</p>
她转过头去,笑着望向沈紫嫣,“秦夫人这辈子不知道拿这桑血害过多少人,不知道她是否料到她最疼爱的女儿,也会受它毒害?别叫,别害怕,也别觉得不公,你不过失去了为人母的资格,而三小姐却为你丢了性命。这样的结局,已经很便宜你了!”</p>
话音刚落,她便从怀中取出薄刃,引颈自刎,血溅当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