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福眉头微皱,“夏承恩…… 奇怪,方才我去宫外调兵,这样大的动静竟然一个京畿卫的人也不曾惊动。夏承恩,是在要干嘛?”</p>
沈棠想了想,犹疑地问道,“若是五皇子将散场回府的朝臣重又诏了回来,然后在金銮殿上,将传位诏书和传国玉玺一并示出,那是不是大局便就定了?”</p>
荣福摇了摇头,“皇上乃是罗贵妃所害,五皇子定然也脱不开干系,弑君弑父之人,如何能堪当一国之君呢?”</p>
沈棠却并没有那么乐观,“若是五皇子登位之后,将弑君的罪名转嫁给恪王和皇贵妃,那我们也奈何不得他。看来如今我们只能在刀刃上拼一下了。”</p>
她语气微微一顿,然后盘算着说道,“夏承恩再能耐也不过只是京畿卫的指挥史,若是景阳王爷能将城西营的军队调来,那么就算禁卫军倒戈相击,我们也并非没有战胜的可能。”</p>
过了不过片刻,碧笙匆匆赶到,急急地说道,“小姐,京畿卫的人将朝中的大小官员都请回了金銮殿,说是皇上有重要的旨意要发布,这会大臣们都往朝堂赶。”</p>
话音刚落,皇极殿内便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皇上确然是驾崩了,但这哭声不过只持续了小一会,便嘎然停止,皇贵妃冷静沉着地命宫人守住皇极殿,命宫人敲响丧钟,又派人去请了钦天监和礼部的人来料理。</p>
然后便带着恪王等重又出了来,她面色沉重,低声对着沈棠说道,“丧钟打响,按理说文武大臣都该立刻到皇极殿来守灵哀哭,但既然赵淮先将朝臣请至金銮殿,看来未必那么容易就放他们过来。既如此,便该我们去将事情理论理论,免得名分一定,多费气力。”</p>
恪王点头说道,“有几位大人作证,罗贵妃弑君的罪名跑不掉,就算夏承恩要兵戎相见,我们也未必见得会输,更何况表妹你精于药术,能帮我们控制大局。”</p>
这话让沈棠听了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王爷高看了沈棠,沈棠只会救人,不会害人。”</p>
恪王闻言脸色有些讪然,皇贵妃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说道,“慕儿,你说话该更谨慎一些,棠儿是医者,并不懂你说的那些,这些话若是让人听了去,还不知道要说三道四成什么样子。”</p>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争夺那把龙椅,手段虽然重要,却要使得磊落,若是只想靠着旁门左道上位,这位子就算坐稳了,也要被天下人所诟病。”</p>
沈棠的脸色略好一些,但神情却仍旧紧张,“金銮殿内外,五皇子定有埋伏,若是五皇子将诏书颁布,那恪王殿下再进去,便如同羊入虎口,为今之计,只有将金銮殿围住,等景阳王爷来,再作打算。”</p>
众人一想到严峻的形势,都愁眉不展。</p>
皇贵妃点了点头,“这金銮殿,不去,是个死字;去了,反倒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我隐隐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p>
她转过头来,对着沈棠和荣福说道,“皇极殿里,只有皇上一个人,李公公不见了。李公公自小与皇上一块长大,一直都随身伺候着皇上,他的忠心无人能比,可如今他却不见了,这事,不是太奇怪了一些吗?”</p>
这时,院外又传来一些响动,一身青衣学子装扮的赵熹进了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皇贵妃刚刚还在念叨的李公公。</p>
李公公满脸犹豫,甚是不情愿地拉了拉赵熹的衣袖,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您……”</p>
赵熹眼角的泪痕犹在,显然是刚才哭过了一场,他眼睛红肿,但表情却甚是清明,看起来就如同就要随风飘走的浮云一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从容。</p>
他冲李公公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着皇贵妃行了一礼,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石凿成的盒子来,递给皇贵妃说道,“五弟怕是要白高兴一场了,他没有传国玉玺。”</p>
皇贵妃先是惊愕,然后便是一阵狂喜,“若是没有传国玉玺,就算得了诏书,也不会为群臣和百姓所承认,赵淮果然是白高兴了一场。”</p>
罗贵妃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她撕心裂肺地大叫了几声之后,软软地倒了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