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金莫当怎么也没有想到月痕这一手,他的面上带着几分惊讶,但是稍微一想,又想通了月痕这么做的理由,又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金莫当想要挣脱长生剑的杀场,只是,他的境界虽比月痕要高,但并高不了多少,而他,也低估了长生剑的杀场之恐怖。长生剑,不是普通凡兵!在长生剑的剑意流转之下,他纵然境界比月痕更高,但已失了先机,只得受月痕的威胁。
“春深兄弟,何必对我的身世这么感兴趣呢?我可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啊!”金莫当坦诚道。
“是吗?我与六皇子的矛盾不都是因你而起吗?”月痕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金莫当。
直到此刻,金莫当才发现月痕是一个并不会优柔寡断的人,至少,对某些事是如此,当他被月痕怀疑的那一天起,早就注定了会有今天的场面。
“唉,但是对你而言,一个六皇子算不得什么,不是吗?”金莫当无奈道。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月痕诧异地问道。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又怎么会与你同行呢?”
“原来你早就有所算计,是我看轻你了!”
长生剑剑气涌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无数剑气割裂金莫当的喉咙,搅碎他的灵魂。可是,月痕没有动,金莫当似早有预料一般地轻轻用手将长生剑挪开了。
月痕的气场瞬间散灭,现今,他反而成了可能被威胁的那个人,只是很明显,金莫当并不打算对他怎样,而他,也在剑被挪开之时收起了剑。
“也许,我们真该好好谈一谈!”金莫当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对月痕说道。
月痕看了看金莫当道:“说吧!”
金莫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语道:“这副面孔用了这么些年了,还真是有些忘了自己本来长什么样子了。”
而后,只见金莫当的手指上凝聚着一团幽蓝色的光芒,光华闪动,光芒迅速地弥漫至全身,将金莫当笼罩进去。月痕目光投去之时,竟觉得金莫当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用神识探索,神识竟然也是被排斥了出来。
“有趣!”月痕轻笑,就见金莫当的身影重新显现了出来,这一次,竟然出现了一副让月痕既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的面孔。
说是陌生,因为月痕从未见过这副面孔。说熟悉,是因为月痕看到另外一个人,也有着类似的容颜,那个人还与自己产生了不小的纠纷,而他,正是金国六皇子。金莫当的容颜,与六皇子有着四分相似,另外六分,六皇子多再阴鸷,而金莫当,多在一脸的人畜无害之感。
“金国第一圣手金岳的易容术,就算是轻世境界的高手在前,也是看不出破绽的,为此,还真是下了一笔重金。”金莫当轻轻笑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也是金国的皇子吧,就像你当初给我讲过的故事一样,而你,就是那个被贬谪的五皇子?”月痕问道。
“没错,我就是那个五皇子,金楚阳!”金莫当道,不,应该是金楚阳道。
“说说吧,为什么要换成这副面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我可不觉得你给我说的那个五皇子的故事,就是你故事的全部。”月痕看着旁边的窗,眼神游离,看似在问着金楚阳的事,实际上在想些什么,又有谁会知道呢?
金楚阳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独自一人看着窗外,将月痕的视线遮掩,只给月痕留下了自己的背影。
他似陷入了一种悲痛的回忆之中,脸上呈现出一种痛苦的情绪,只是,这种情绪月痕看不见,纵然看见了,也不能阻止他对金楚阳过往的探究。
因为金楚阳算计了他,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月痕都要知道,因为这对于他判断金楚阳的目的,更有帮助。
他跟金楚阳谈不上朋友关系,所以他就是一个如此淡漠的人。
正当月痕想着要如何对待金楚阳的时候,金楚阳终于缓缓地说起了他的过去:
“多年前,金国的宫墙之中,有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孩相依为命,为什么说相依为命呢,因为男子倍受冷落,而女子,是一个不知道是哪个人与侍女偷情所生的‘野种’,他们在偶然之间相遇,兴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他们有着很多的共同话语,因此,也就彼此熟悉了起来。
男子虽然倍受冷落,但身份终究显贵,终于有一日,踏入了化鸿之境,他带着女子一起飞向天空,看尽世间万千,好不快乐。只是有一天,男子突然收到了远赴边疆守关的消息。他走了,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的时光,男子身上多了许多无法治愈的暗伤,虽然不影响修行,但终究成了一个‘无能’之辈,在战场上无法再冲锋陷阵,他心灰意冷之下,回到了金城,可是,那个承诺等他归来的女子,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小妾。她放弃了成为男子正妻的权力,与另外一个毫无感情的人成为了小妾。
男子崩溃了,想要去问为什么,却正好撞见另一个人与国主妃嫔偷情。那个人当时哭着,求着说让自己不要说出去,男子想到女孩以后同意了,却在回到自己的居所之后,发现了那个妃嫔衣冠不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