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掠影!”
月痕低喝,无数的血色剑气绕着长生剑旋转,每一道剑气之上,都是带着不小的威势。月痕将手中剑轻挥,剑气向远方呼啸而去,如同一匹匹饿狼,要将路上的食物吞噬。
剑气光影让竹林中布满了的血色更加浓稠,仿佛能够滴出水来,数道剑气奔向不同的地方,直接将虚空都是划出点点裂痕。偶尔有剑气掠过平地,直接将地上带出一道道沟壑。
月痕剑气穿过竹林,落入迷雾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剑气穿过竹林之时,似乎对竹林毫无影响,整片竹林在剑气消失后,依旧完好如初。
忽然,一阵风吹过,无数翠竹瞬间被吹落成一地断节,每一个断口都是平滑无比。
月痕看也不看这被毁掉的竹林,心思继续沉浸在刚刚这一剑挥出后的自身体验之中。
这一剑,夹杂着一丝丝道韵,每一道剑气都与平常施展时有所不同。平常施展这流光掠影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一些阻塞,让剑气的掠出变得缓慢无比,而此时,夹杂着一丝道韵的流光掠影,剑气纵横随心,仿佛一念之间,这些剑气就能够肆意地喷薄而出。
这样,月痕的施招的速度会显著提高,若是对敌,能够快人一步,就算是占尽了优势。
月痕仰天大笑,心情变得无比舒畅。
湛卢鸿仍旧站在屋顶之上,静静地看着他,刚刚月痕施展出的那一招所带来的威力,他自问自己在覆岳境的时候能否做到,最终只能苦涩地摇了摇头。
不要说他当年覆岳境的时候,就算是现在,将他的实力压制在覆岳境,凭借着远超覆岳境的见识与底蕴,他都无力施展出这样的一招。
“他的剑术虽然强大,可是,更为可怕的,却是他本身的悟性啊!”湛卢鸿低叹一声。当时剑仙降临的时候他也在场,不过他也是被剑仙的领域压制,只能静静地看着剑仙斩杀梼杌,剑仙的风姿,一度令他敬佩。
可他却没有从那之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仿佛剑仙就是那样平常地走过,然后斩杀了一头灵兽,仅此而已。而月痕却是从中领悟了许多,甚至接触到了剑道的门槛。
以湛卢鸿的眼界见识,自然是看得出月痕实际上还只处于剑术到剑法的阶段的,甚至于剑法阶段都还未开始,就直接领悟出了一丝丝剑道,由此对于月痕的天赋,可以说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大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湛卢鸿的身影消失,月痕也继续投入修炼,参悟着这一丝好不容易得到的剑道。
这座洞天的另外一处,墨千尺手中拿着一张明镜,看着镜中的画面,直到月痕继续盘坐之时,才将明镜收好。坐在一个石凳之上。
他的身前,是一张一块巨大青色灵玉雕琢而成的石桌,其上还摆放着两柄戒尺。
其中,一柄戒指是他平素喜欢背在背上的或拿在手中的戒尺,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特点。然而另一柄戒尺,却是格外的不同。
这一柄戒尺通体漆黑如墨,却又流淌着丝丝金色的光华。戒尺之上,雕琢着无数的符文,每一符文之中,似乎都蕴含着一股磅礴的力量,而金色的光华,就在这些符文之中流窜。
这正是墨千尺的成名帝宝,法戒尺!
“好了,别跑来跑去了,我眼睛都快被你晃花了。”月痕盯着金色的光华,忽然说道。
金色光华顿时不再流窜,反而是直接从戒尺之中脱离而出,形成了一个与墨千尺长相一般无二的青年,只是他的头发,却是深邃的金色。
“太无聊了,这里太闷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出去,我可是很想念外面的世界啊。”金发墨千尺说道。
墨千尺微微一笑:“你觉得现在还有几个人能与你打?墨云,还有北荒冥殿殿主,以及一些太上长老,你要去跟他们斗吗?”
金发墨千尺顿时面露惊恐,摇了摇头,显然墨千尺所说的每一个人,他都不想面对。
“可是,你也可以找那些境界与你相差不远的人打啊。”金发墨千尺道。
墨千尺摇头不语,金发墨千尺顿时没了兴趣,想起了那些人手上的帝宝,觉得没有意思,又化作一道金色光华落入了法戒尺之中。
他落入法戒尺之中的时候,另外一柄戒尺分明在悸动,不安,这种感觉就如同食物链底层的动物突然见到了食物链顶层的存在一般,令它身躯颤抖不已。
墨千尺摇头,将法戒尺收起,另一柄戒尺才平息下来,不再抖动。
“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怕它呢?”墨千尺道。
然而这一柄戒尺并没有灵的存在,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它,也配不怕我吗?”虚空之中一道冷哼声传出,让墨千尺倍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