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惠也毫不例外。</p>
上官野没有看她,径自将目光朝着楼外挪了过去,他懒慢地托着下巴,眸光忽然闪烁了一下。</p>
眼见的下面,妖孽搂抱着慕容术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p>
那一刻,闲逸的眸子针刺般地紧了一下。</p>
“爷?”</p>
白千惠能见的只是男人背影,然后,什么都看不见。</p>
上官野看着,见着,却什么话都没有回,就这般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坐着,似乎顷刻间,脑海里什么思绪都没有了。</p>
有的只是,楼下的那个身影……</p>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p>
楼外雨,还在继续飘扬着,司马家三百三十六口人已经走完了这条通往幽冥的路,此刻,一路空寂,苍白。</p>
结束了。</p>
一个大世家。</p>
转眼之间的事。</p>
今日,冤魂绕城,雨蒙蒙,无晴日……</p>
烟雨微波,洋洋洒洒的飘雨一直到了夜幕,看情形,似乎还不打算停下。这样的天气,加上今日的邢台,总有那么点让人不舒服的感觉。</p>
阴森森的……</p>
即使不说出来,怕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认为。</p>
慕容府,地牢。</p>
看着眼前的女人,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妖孽悠悠地轻叹了一声,月余之前,月余之后,时间就像一把刀,锋利地将有些东西吞噬全无。</p>
司马明珠早已不复光鲜夺目,此时,若算起来也不过是一个被囚在这里的牢徒。没有任何的自由,任何的一切。</p>
右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褪去殆尽,周遭,烛光莹亮,黑暗被逼向了一角,此刻,这里难得的光。</p>
虽难得,可对于司马明珠来说,无疑没有什么值得好借慰的。</p>
褪去的衣裳,光洁美臂顿时一览无余,司马明珠毫无反应,就像昏睡过去了一样。身旁,丫鬟提灯,年逾半假的老妪正一脸严谨地画着什么。</p>
俨然,画的是司马明珠手臂上的那块四分之一的地图!</p>
它不在司马香儿那里,却是在这里!</p>
但是,却还是没有逃过被人发现的命运。</p>
注定的……</p>
灯芯的火苗滋滋燃燃,地牢幽静,妖孽站在牢房之外,睥眸掠视,淡然如风,轻扫着,不留一丝痕迹。</p>
人生如戏,每天都是戏,演错了,只能下台。而下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上台的机会。戏,亦如人生。</p>
识时务的人总是那般的少,所以台上的人总是不断地在那里换。</p>
这个地方,真的一点都不好。</p>
妖孽提起手袖,虚擦了擦鼻子,久不放人的地牢散发着一股难抑的气味,加之今日的天气,还真的有一种道不上来的怪异味道。</p>
妖孽虽没有洁癖,可是,但也没有这等癖好。</p>
她瞥了一眼画师老妪,这里的人都是慕容术亲自挑选的人,对慕容家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既然男人的意思,妖孽自然也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