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疼兄弟,知道傻小子心里过意不去也就别拦着了,日子久了可能就好了。
“诶诶诶,哥哥那我走了啊,你们慢慢吃。”
清晨一个人走上街头,其实珠宝行当铺没有这么早开门的,可田中云实在是待不住了,心里面愁啊,不知道怎么面对哥哥嫂子,低着头往前走。
威海卫有这么一个人,名叫钱二,活脱脱的无赖,穿的就像个乞丐一样,偷鸡摸狗,碰瓷讹诈,无恶不作,他一上街那真是过街的老鼠,田中云没心思看路,这人也吊儿郎当晃着走,钱二正在那儿调戏妇女呢,那大姐给了他一嘴巴子他还挺乐,回头看着大姐灰溜溜地跑,就这么的俩人撞在了一起,田中云多大的块头啊,一下子把钱二撞到了。
“谁敢撞我钱二爷?你是不是找…”刚想使横,抬头看了一眼田中云,横眉立眼身高九尺,把话咽回去了。
“怎么的?”田中云心里也有火啊,喊了一嗓子。
钱二起身拍了拍土,“小子啊,你完了,满威海打听打听,敢惹我钱二爷?今天没十两银子别想走!”
“我呸!”一口痰吐他脸上了。
“不是……你!哎呀!我跟你拼了,啊呀来人啊,不得了啊,光天化日欺负人了,还有王法没有啦?”无赖啊,满地打滚还在这儿吆喝。
田中云害怕事儿惹大了,赶忙去捂他的嘴,“别喊别喊!”这人来回扑腾,田中云多大的劲儿啊,一较劲这人直接翻白眼死了,刚才一闹已经有好多围观的群众了,吱吱呀呀地议论,啊呀死人了?怎回事?死的谁啊?啊呀钱二那个不要脸的啊?死得好死得好!英雄啊这是!人群里边出来一位寻街的差人:“怎么了?啊呀这谁啊?钱二死了啊?哎呦!”差人赶紧去握田中云的手,“为民除害啊!不是我说你,你倒是早点弄死他啊。行了跟我走吧,没事儿啊,这人死了是除了祸害,我帮你跟老爷说点好话,没事儿啊,踏踏实实的。”这么的带走了,来到衙门口,咚咚咚,三通鼓响,三班衙役排班肃列,威海府衙转屏风入座,“何事击鼓啊?”老爷看上去明显心不在焉,好像有心事似的。
刚刚那位带田中云来的差人搭话:“回老爷,出了人命案了……”话没说完被老爷打断了。
“嗷,那把人犯定肘收监带下去吧,下堂!”坏了!老爷心思不在这儿,话都没听进去。
差人过来脸上有点惭愧:“那个壮士啊…老爷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先去后边儿受会儿罪,不会难为你的啊,来人收了。”
“没事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带我走吧。”田中云就这么遭了牢狱之灾。
话说为什么老爷心不在焉呢,前几天安朔正亲王驾临威海差点掉进地洞里去,作为地方官肯定首当其冲,一向很随和的王爷这次大发雷霆,下旨:一个月内不处理好这个地洞,威海上下官员统统摘乌纱收编制!这老爷刚刚上任不久,才上任不到两个月就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儿能不愁吗。这会儿王爷正在管驿休息,患了心病。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铭生一家子吃饭,妻子问:“兄弟人呢,怎么没回来啊?”
老太太也问:“是啊,这孩子早上连经文都没带走啊。”
“行了娘快吃饭吧啊。”转过头来爱抚着妻子的秀发,“最近店里忙,他在那儿守着了,没事儿啊吃饭吧。”
“哦那让人去送吧,外边儿东西别不干净。”
“哈哈,放心吧,我让小张去了,吃饭吧啊。”一家人吃着饭,吃到一半小张回来了。
“老爷!不好了!田二爷让人抓起来了!”
“啊?!怎么回事啊?”
“田二爷早上出去碰上钱二那个无赖了,然后就动起手来了,田二爷劲儿大就把他打死了,这会儿已经收入监牢了!”
“哎呀!”一家人那个着急,尤其是这妻子直接眼泪就流下来了。
“都怪我,你说我那么早洗澡干嘛呢…要不是我兄弟也不能离家…你说我…”急哭了,埋怨自己。
李铭生一把搂过来给妻子擦擦眼泪:“妻啊,没事儿啊,县太爷那儿我也熟,上下打点着兄弟不会受罪的啊,你踏踏实实的。”
“诶好,”收了收眼泪,“那你快派人去吧,别有什么意外。”
派人拿了银子到府衙上下打点,都知道李大善人啊,也都知道田二爷英雄虎胆,连银子都没收,“大官人您放心啊,平日里您对我们都不错,田二爷也是赫赫有名的好汉,肯定我们当亲哥哥一样伺候。”
李家人把几十两银子塞给每个人:“亲哥哥不够,当亲爹一样伺候啊。”这么打点着。正常死刑犯都是关在一起的,甚至软一点的罪犯在监牢里就被人活活折磨死了,可是田中云没有单独在一个牢房里,里面甚至有床啊,桌椅板凳,洗脸盆,照顾的很好。
可是好景不长,这一天老爷带着一众人亲自探监牢,看见了田中云,老爷伫立良久,半天回过神来吩咐手下:“来人啊!将这个人给我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