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利,原守将穆阳德暗自勾结苏氏王朝,对方允诺他高官名爵世代封王,从此穆家不受战火牵连。因此,敌军攻城时他并未发动护城大阵。守军见将军叛逃,战意全无,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战斗力,瞬间瓦解。”
岳魁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不是怯战,而是投敌去了。真是可耻,堂堂州军大将经不住一丝诱惑。”
“护城大阵原本护我河山,如今却成了阻拦我们的一道屏障,且极难攻破,用人都填不满。”
冼御铭无比惆怅眉心紧皱,护城大阵不可强攻。他所统帅的十五军是天轩域域主直辖军队,全军六十多万人马尽属精锐。域主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夺回堍州,他的人头恐怕不保。军中无戏言,自己可是立过军令状,拿不下堍州,就请域主拿掉他的头!
“将军,我要怎么做?”岳魁问道,信心满满。
冼御铭诧异道“你不觉得害怕?此次任务非常艰巨,稍有不慎,你小命就没了。”
这小孩竟无丝毫退却之意,孤身插入敌营,自己都不敢说十拿九稳。这小子信心十足,真是怪了,可能是无知者无畏吧。
“将军有所不知,我来之前,已熟知敌军的哨位布防,无论明哨还是暗哨。甚至连巡逻士兵的班次,同样一清二楚。”
冼御铭心惊,这小子实在令人意外,斥候没发现的暗哨,他竟然一清二楚,这洞察力确实是军营的料。
如果冼御铭知道岳魁身怀洞悉术,或许就不会这么惊讶了,洞悉术的威能远不止此。
冼御铭带着岳魁去伙房吃了顿大餐,而后告诉他吃完早点休息,自己给他安排了营帐。明日傍晚便潜入堍州,前提要保存自己的精力,高度紧张情况下,稍有差池前功尽弃。
岳魁心知肚明此次任务重大,除了他再无第二人对堍州布防了解的如此彻底。况且他一个小娃混了进去,敌军也不会太过在意。军中斥候常年累积很多习惯,倘若他们闯入,一眼便可识出。
只有岳魁可担此大任,那位珪海先生早早想好了一切,否则不会指名道姓要岳魁前去。
夜幕渐深,岳魁美美睡了一觉,自从离开玉华州,这是岳魁最放松的一次。不用担心野兽侵扰,冼御铭单独给他安排了一间营帐。这位将军表面粗犷,实则心细如发,或许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统领数十万大军。
相比那穆阳德,简直云泥之别。
岳魁并不觉得紧张,危机四伏的荒芜之地都能闯过来,更何况潜入一座州城。只要自己万事小心,定当无碍。
冼御铭站在山头上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州城,他内心极度不甘,那是自己帝国的城市,如今却成为了他人的囊中物。
“将军睡不着?夜深了,早点歇息较好。您贵为一军之长,不可过度劳累。”珪海轻笑道。
他一袭月袍声如春风拂面,手中把玩着一块方形晶石,身姿极其优雅走了过来。
“珪海先生,您不也睡意全无么”
“非也,我见将军独自神伤,故而前来排忧遣虑。”
冼御铭叹了口气,佩服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珪海也。”
“将军谬赞,珪海与您相处时日过短,谈不上相知,略知将军心中之忧而已。”
“忧从何来?”冼御铭问道
珪海注视着无垠星空,笑道“将军可信天象?”
冼御铭一愣,不知他的意思。
“将军请看,西方正有一颗将星冉冉升起,璀璨夺目可同日月争辉。”珪海指着西方天空轻声道。
果不其然,顺着珪海所指方向,有一颗星星异常明亮,众多繁星相比黯然失色。。
“西方…自古以来都是东方出将星,这次怎么会是西方。”冼御铭喃喃道,很是奇怪。
“西方代表杀戮,东方代表生机。此将星杀戮中藏有生气,大灾难即将来临,灾是他福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