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场刀子似的雨砸成重伤的不止燕嬅一人,还有一条彪悍的汉子和一条白狼。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帧胥艰难地吐出口中的沙土,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他恨恨地咒骂了一声:“娘的,这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下去。”
白狼气息奄奄地躺在他脚边,它浑身上下都是寸余长的伤口,血早就流光了,帧胥手掌撑地想要坐起来看一看白狼的伤势,可手掌一触及地面,感觉剧痛无比,摊开一看,原来整个手掌都裂开了,发白的肌肉外翻着,形态极为可怖。
身上的疼痛也蔓延开来,想来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了,帧胥呲牙倒吸着凉气,这个荒芜的鬼地方,平日里也会来一场狂风暴雨,可再大的风雨,也不过是一场风雨,顶多淋湿了身子罢了,今天这场雨……不,不是雨,是一把把锋利的钢刀,铺天盖地地砍下来,明摆着就是把活人往死里揍的节奏。
“绿萝,绿萝,你在哪里?”
嘶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荒野上回荡着,帧胥依稀记得绿萝一早便出外了,直到下刀子雨前,还未回来。
绿萝会不会已被这场刀子雨砍死了呢?帧胥叫了几声不见回应,不祥的念头开始冒了出来。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头一向雄赳赳的白狼了,心中一喜,但马上一沉,白狼不是站立着摇摆着尾巴,而是静静躺在地上。
帧胥只能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白狼,接连踢了好几下,白狼依旧一动不动,帧胥感觉不太妙,强忍剧痛挪到白狼跟前,伸手在它鼻端下一探。
等了好久,指端仍是冰凉,帧胥长叹一声,返手抚上白狼渐渐冰冷的身躯。
白狼……死了。
正自悲戚,一道淡淡的阴影笼罩上来,接着有一缕冷冰冰的声音钻入耳廓内。
“一个大男人整一副悲悲戚戚的怂样出来,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