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诺心内奇怪,帝尊之前说过要亲手取回血珠,如今人逮回来了,为何不押到阶下,直接了断将血珠取回来。偏要作此复杂的安排?
出阁后他将心中疑惑和匀尧一说,匀尧打个哈欠,自斟自饮了一杯浓茶道:“那女子心术不正,帝尊的处置算是轻了。”
“心术不正之徒,当场毙了便是,何必花费一番周折?”
匀尧从袖中取出一个酒葫芦,摇晃了几下后塞到鼎诺口中:“帝尊的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遵循而行便是,猜测那么多干嘛?”
安黛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来影楼内踱来踱去,她不敢探头张望,只能不时透过窗户的细小缝隙观察外面的景物。
这位天上的帝尊,会不会正是浮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位玉树临风,英俊无比的少年郎?
如是安黛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蛋不自觉火辣起来如是那就太好了,我这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待在他的身边,只是不知,这位帝尊喜欢我这等出身卑微的女子不?
正在胡思乱想中,一声呼叫传入耳中。
“安黛随我来!”
啊,帝尊要见我了!安黛如聆仙乐,理了理鬓发,整了整衣裙,一脸巧笑拉开大门。
鼎诺负手站在阶下,面无表情道:“安黛,帝尊有谕,令你身入氘烙池,洗髓换筋。”
安黛一路小跑到鼎诺跟前,笑道:“老先生,身入氘烙池是不是觐见帝尊的第一步?”
鼎诺叱道:“帝尊是你想见就见的么?废话少说,跟我走吧!”
安黛被他呛了一句也不着恼,安静随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瘦骨嶙峋的山谷寸草不长,惨白的岩层昭示着山谷年代的久远,安黛饶有兴趣地左右张望,不时询问鼎诺一些问题,鼎诺向来少言寡语,被安黛像苍蝇一样嗡嗡叫了几次后,按耐不住大喝一声,安黛这才识趣地住了嘴。
两人来到一处陡峭的悬崖边,只见团团白雾从深谷腾腾升起,飘散在两人周围,经久不散,安黛鼻翼动了动,皱眉道:“这雾气有血腥味,老先生,下面是什么啊?”
“氘烙池,你跳下去吧,如果能熬过百日,自然有人接引你到第二关,如果熬不过,就消融在下面吧!”
安黛俯身看了看,茫茫雾气格挡着视线,不知底在何方。
她不禁扯扯嘴角,梦想中的仙境竟也存在如斯恐惧的所在,难不成被这两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给诓了一把?
“老先生,九天之上理应是清凉明净之地,为何会有如此肮脏的所在?”
话一出口,安黛马上后悔了,连忙兜上一句:“安黛不过好奇,多嘴问问,老先生切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