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将碧玉和玉佩妥帖收在身上,颌首道:“嗯,不知为何忽然心血来潮,想起那套裙子来了,拿来给我换上吧!”
换过衣裙,银魅一脸惊羡道:“这裙子除了颜色素点,还真挑不出半点瑕疵,怪不得表小姐一直惦记着,裙子剪裁合身,上面的绣花工尤为精美大气,你穿起来显得特别雍容华贵。”
阿衍忍俊不禁哈哈一笑:“胡说八道,看来你这一年来没别的长进,就是练了个伶俐的嘴巴。”
在镜子前转了两圈,细细端详了一会,忽然想起这条裙子,是因为那块碧玉的颜色,在雪吼山静心修炼一年,某些残缺的记忆更加清晰了,她已记起了身在荒野时,就疑惑过这身奇特的衣裙的来历。
今日静下心好好欣赏这套衣裙,果然如银魅口中所言,除了颜色素点外,真的挑不出什么缺点出来。
“银魅,这一年有人寻过我么?”
“我不知道啊,自从表小姐上山后,我一直待在梅华苑洒扫房子,哪里也没去,山庄来了什么客人,都是王爷夫人接待的。”
阿衍嘴角微微一弯,嗤笑一声:“是我糊涂了,竟问出这等可笑的问题。”
银魅却脸有喜色,凑上前道:“莫非表小姐有意中人了?”
阿衍瞪了她一眼,干脆利落道:“没有。”
推开房门,长廊寂静,冷风如刀,阿衍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抬步往蓉香阁走去。
蓉香阁,闵照馨眼圈微红看着女儿,这宝贝疙瘩自出生那一天起就没离开过父母,可再过几个时辰,就有一个小子前来将她接走,不能天天见着了。
锦苓被母亲看的浑身不自在,娇嗔道:“娘,你这般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好几个时辰了,嫁人又不是生离死别,你笑一笑,好不好?”
“嗯笑,苓儿,娘亲舍不得你远嫁啊,如果世子肯入赘就好了,这样娘亲就可以天天看着你了,你啊,日后在夫家可要慎言慎行,筍礃现时还是世子,不是王,他下面还有几个兄弟,你身为世子夫人,一言一行引人瞩目,偏偏你任性,娘亲就怕将来招惹麻烦,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锦苓抿抿嘴,把一颗饴糖塞入母后口中:“母后,你多虑了,女儿今年二十一岁啦,轻重自会掂量,你放心好了,绝不会给家里丢脸!”
闵照馨含着糖嗯了一声,锦苓托着香腮看着镂花的窗纸,眼珠一转,低声道:“母后,阿衍还在雪吼山上么?一年之期不是满了吗?”
闵照馨挑挑眼角,这一年来,女儿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阿衍。
她暗暗叹了口气,期满了又如何,那位小祖宗若怄气不肯下来,放眼整个山庄,又有哪个有能耐去把她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