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阿衍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即低下头,拉开房门,屈膝行了一礼:“阿衍见过舅舅,阿衍顽皮,到处乱跑,让舅舅忧心了。”
阿衍知道这次私自外出,触犯了庄中规矩,素知舅舅心软,只要认错态度诚恳些,可免责罚。
霁璮王爷快步上前,扶起阿衍,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一遭,拍拍她肩膀笑道:“好好,醒来就好,阿衍,好端端的怎么掉到河里去了?医官言道你脉象平稳,身子安康,可拿锣鼓在你耳边大力敲,还是叫不醒你,舅舅束手无策,只能听医官的,让你好好睡着,等你睡够了,自然会醒来,如今你终于睡够了,肯睁开眼看看舅舅啦,哈哈哈!”
阿衍看着舅舅头上骤增的白发,好生歉疚,跪在地上,给舅舅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阿衍行事鲁莽,给舅舅添忧了。”
“起来起来,磕什么头,快起来!”
阿衍不肯起身,低声道:“是阿衍错了,舅舅责罚阿衍吧!”
霁檀王爷呵呵笑着将阿衍扯了起来:“责罚什么,醒来就好,银魅,奉茶”
霁璮王爷拖着外甥女的手走进客厅,坐下又端详了阿衍好久,见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健旺,不觉松了口气。
“阿衍,先告诉你一件大喜事,锦苓和勐绶世家的世子筍礃订婚了,婚期定在一年后。”
阿衍喜道:“恭喜舅舅喜的佳婿。”
霁檀王爷经过银魅递上的香茶喝了一口,捋须大乐:“是啊,锦苓得此归宿,我老怀甚慰,只可惜昨天不知你醒来了,不然就可以和世子见上一面了。”
阿衍笑道:“无妨,日后总有机会见着,待会我向表姐道喜去。”
霁檀王爷大手一摆,道:“道喜不急,阿衍,先说你的事,哎,你这一觉睡的真长!告诉舅舅,跑哪儿玩去了?那天我们经过逝水河道,眼尖的家奴看到河上漂浮着一人,捞上来一看竟然是你!这可把舅舅吓得半死!你若嫌庄子气闷,想出外走走,舅舅理解,可也得带上两个婢女随往,不能一个人独来独往,下次一定要记住啊!”
阿衍满脸通红,心想我是偷偷溜出去,怎能带上婢女碍手碍脚呢?可在舅舅面前只能再次俯首认错。
霁璮王爷见外甥女一脸困窘,心头一软,也便不再呵责,道:“过去就算了,哎,我本该捎上你一同外出,不过你舅妈言道庄子总要留下一个主子看管着,舅舅一时考虑不周祥,忽略了你的感受,这事儿也怪舅舅,你昏睡了将近十个月,算是责罚,以后出去游玩时,跟舅舅说声就好了。”
阿衍展颜一笑,悬在空中的心顿时落下一半。
“你在外头看到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