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负”,被奚落,被恐吓的阿衍眼泪汪汪看着眼前这个怪物,她并不知道数个时辰前身中天地间最厉害的蛇毒,只道清白之躯被此人毁去,几番较量皆以扑街收场,如真的被他施法变成一只小乌龟,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你是谁?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要恶人,你欺负我,你滚出去”
恬耀好整以暇地看着语无伦次的阿衍,也不解释,待她哭了一会,才慢悠悠道:“姑娘看清楚了,这里是我的家,如果真的有人要滚,那个人只能是你。”
阿衍愣了愣,马上抹干眼泪,拾起雪剑,骨碌一声滑下碧玉,往殿门跑去。
恬耀这次并不出手阻拦阿衍,他笑的无赖,看着正用力拉门的阿衍,叹道:“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我还没送客,你是出不去的。”
透漏着淡淡清香的沉香木门形同化石,纹丝不动,阿衍恨恨地踢了一脚,方才轻轻一拉就开,为何现在用上吃奶的力,还是拉它不开,情急之下,拿起雪剑就要劈门,忽而全身一轻,又像方才那样,像脱线的风筝一样飞向碧玉。
这次阿衍没落在碧玉上,而是被恬耀结结实实抱在怀中,看着满脸愤恨的阿衍,他感觉颇为有趣,吃吃笑道:“好彪悍的女子,一醒过来就对救命恩人拳打脚踢,门开不了,就动刀子,这就是你们天域女子的作风?真是粗鲁的可以,莫非你爹娘没有教导过你,女子以温婉为美么?”
阿衍平生第一次落入男子怀中,此刻被人紧紧抱住,气息相闻,那人鬓边几缕发丝还在脸颊上轻轻晃动,好生瘙痒,她羞恼地张开小嘴,一口咬住发丝,用力一扯。
恬耀头一偏,几条墨发飘落在碧玉上,他眉心微微一拧:“嗯?”
阿衍双手去掰恬耀勒在腰间的手,明明对方的手只是松松垮垮绕在身旁,可掰的手背青筋毕露,还是动惮不得,触及恬耀满是戏谑的眼眸,不觉又气又羞,这家伙明摆着在耍弄自己。
“你是男子汉就一刀杀了姑娘,别磨磨蹭蹭地欺负人。”
“我用心救活的人,再拿刀子杀了,岂不浪费了方才一番力气?”
“我没病没伤,用不着你来救,放开我”
“苍天可鉴,是谁在欺负谁?姑娘的牙齿好比一把厉剪,这断发之仇,该如何了结?”
数条黑亮的发丝在阿衍面前晃动着:“我的头发可金贵了,你拿什么赔我?”
阿衍鼓起气一吹,将发丝吹落:“不过三两条头发而已,你从我头上扯十来条下来,三倍赔你。”
恬耀不禁莞尔一笑,抬手拔出阿衍的发簪,长发披落下来,青丝乌润,衬的眉眼分明,肤如雪玉,一双美瞳不知所措,他有瞬间的愣神,随即捋起长发,柔顺的长发滑落手背,顺着指缝倾泻而下,犹如一帘黑瀑。
“美好的事物,理应珍惜,不该破损,断发之债我先记下,日后哪天想起了,再向你讨要。”
清醒着被他明吃豆腐,阿衍呸了一声,身子扭动,想找个空隙钻出他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