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医院,赵金秋就看到了一早等在医院门口的胖子。她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一边锁车一边接电话,然后示意胖子带路,她走在胖子后面进了住院大楼。</p>
赵金秋终于挂了电话,问:“他还真把自己弄到住院了?!”</p>
胖子有点惆怅地说:“这次还真是挺严重的。”</p>
推开门进去一看,蒲箫遥头上裹着纱布,只露出两个眼珠子。脚上打着石膏,病歪歪地躺在病床上。赵金秋看着这样子的他,有点不适应。隔了几秒钟,才走进去,“蒲箫遥,你对自己还真狠心哪!”</p>
蒲箫遥对着她龇牙咧嘴,幅度却不敢太大,怕扯到受伤的唇角。</p>
赵金秋看他想发作又不能的样子,一下子乐了,笑起来,“哇塞,连嘴都伤到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玩命的。”然后走到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蒲箫遥,只要一提到飙车,你是不是连你爹妈是谁你都不记得了?”</p>
蒲箫遥扯了扯唇角,终于憋出几个字:“狠心的女人。”</p>
赵金秋不以为然,“我再狠,也没你这么狠。我可对自己下不了你这种程度的狠手。”</p>
蒲箫遥瞪圆了眼睛,可是赵金秋完全不理会,接着说:“蒲箫遥,你的生活除了飙车,还能有点正事不?你说说,你爸你妈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看到你这样用生命去冒险,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p>
蒲箫遥眼珠子一阵乱动,胖子也在旁边咳了一声,赵金秋没理会,说:“蒲箫遥,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哟?我觉得吧,你真应该好好问问你妈,问问她你是不是抱来养的……”</p>
胖子又咳了一声,还连带着拉了她一下。</p>
“干什么?”赵金秋瞅了他一眼,“天底下哪有这么放心的父母?放心到他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都不问一下……”</p>
“我怎么管我儿子,轮得到你来说吗?”</p>
门口响起恶狠狠的话音。</p>
赵金秋一回头,便看到蒲箫遥的母亲陈琴面若冰霜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手里拎着保温桶的保姆。</p>
“伯母……你好。”赵金秋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蒲箫遥的母亲,可是在蒲箫遥的电脑里看到过他们全家的合照,一眼便认了出来。</p>
这老太太保养得挺好的,蒲箫遥说那些全家福是四年前拍的,可是现在看起来陈琴还是跟照片上没什么变化。</p>
胖子也叫了声“阿姨”,然后说要给蒲箫遥接点水沾棉签擦嘴,拿着杯子就出去了。</p>
“伯母?”陈琴盯着赵金秋,仔细又挑剔地看着,甩出一句:“我可不敢当。这称呼可不是随便叫的。”</p>
赵金秋笑着,“伯母,你别生气,我看到他这样,只是想开玩笑逗他乐乐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说您和伯父的不是。”</p>
“有拿父母来开玩笑的吗?”陈琴仍是冷着脸,“你到底有没有教养?你和我儿子什么都不是,就敢对我们说三道四的?!”</p>
“妈!”蒲箫遥叫了起来。</p>
“伯母,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赵金秋不卑不亢地说:“我叫赵金秋,是一名沙画师,是您儿子的女朋友。”</p>
“我儿子跟我说过。”陈琴冷眼看着她,“我还以为是什么天仙呢,今日一见,倒不觉得怎么样,至少谈吐和家教,和我们家相差甚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