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金色的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村子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
在一处靠近山脉的小院里,一个身着白衫,面遮白纱的女子坐在一张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一下一下对着药锅下的火炉扇着。
在女子的一旁不远处,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围着石磨不停的推动着,看着黄豆渐渐被磨成斗笠,一点点的从石磨里流到一个大陶罐内,散发着甜甜的淡香。
“彩云姐,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如阿舅和九叔公所说那样,是个很危险的世界。”
在私下里少年一般都是叫宁彩云为彩云姐,他觉得加上一个‘表’字显得很生疏,故此他都喜欢直接叫姐,他一直很向往着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这世界真的如长辈们所说的那般危险。
村子里的像他这般年纪并不少,走出去的人却并不多,在这里没有纷争,许多人也乐意在这里一天天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们最远的地方就是去过离这里数十里地的太津城,不像宁彩云那般四处历练,见过了太多座比太津城还要大的城池。
村子里的老人曾告诉过他们,那些越是繁华的大城池,它背后隐藏的杀机往往越多,就像是山脉里,野兽的丛林法则,强食弱肉,一但被盯上,没有强大的实力,就意味着被死亡。
“或许等你哪天实力强大了,对你来说外面其实并不危险,反而是个精彩的世界。”
这些年宁彩云虽拜了一方山门,却大多都在外面历练,呆的时间久了,看待的事和物,也不再像是从前那般,看的那么简单了。
话语落下间,她不由的看了一眼屋内还在昏迷之中的顾君庭,是他的出现,改变了宁彩云一切,没有他,或许宁彩云不会走出村子,也不会不知道,原来这世界的背后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弱者每刻都在考虑着下一刻的存亡,而强者则是每天都在醉生梦死中享受着。
“彩云姐,那怎样才能算一个强者,是像阿舅那样的么?”在村子里虽然人人都很是不凡,但少年唯一敬仰的人就是他阿舅,因为少年曾无意间见过他阿舅一拳打死了一只妖兽。
那不是野兽,也不是荒兽,而是货真价实的妖兽,因为少年亲眼见到那只妖兽开口说话。
听到了少年提到她爹,宁彩云神色中浮现出一抹想念,好几年没有见到她爹,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找到她娘亲了。
“你阿舅他勉强算一个强者吧!”
在还未修炼之前,宁彩云只觉得她爹非常厉害,比村子里的其他叔伯都厉害,可是她修行以后,才发现她爹的修为深不可测,她甚至觉得比宗门内的长老还要强上许多。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和阿舅一样强者,到时我就能找到我爹,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少年眼眸之中充满了向往与坚定,随即想到他救回来的男子,少年总觉得他很不简单,于是开口问道:“那房间里的那位大哥是强者么?”
“他么我也不是清楚,或许是,或许不是”
宁彩云与顾君庭的相遇就是在这荒兽山脉之中,他们相处的那段日子里,顾君庭教了她许多,那一套剑法的精妙与强大,比之宗门之内的那些黄品高级的剑技还要强,让她多少次死里逃生,成了她最大的倚仗。
可是她至今不知道顾君庭的真实修为,而顾君庭也一直没有言明过。
“那彩云姐你好像很关心他,你们是从哪里认识的啊?”想到昨夜宁彩云见到顾君庭的神色,少年很是好奇的问道。
“好了,什么问题这么多,好好安心磨你的豆浆,我的药熬好了。”面对少年的问题,宁彩云直接避开不答,急忙的用一块湿布包裹着药锅就进了房间,还直接把门带上了。
留下了少年一个人推着磨盘,只见他一脸的不解之色,无奈的继续推着磨盘,眼看太阳就要出来了,他要趁着他娘亲醒来时,能够喝到他亲手磨的豆浆。
房间之内,宁彩云已经将药倒在了碗里,房间内的药味顿时更浓了几分。
一夜之间,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顾君庭的外伤都恢复了七七八八了,但他内力还有一股能量乱窜,就需要宁彩云此刻熬的汤药,去调和体内那一股乱窜的能量。
此刻的顾君庭已经被盖上了被子,宁彩云坐在床边,轻轻的吹着汤勺里的药水后,才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喂进顾君庭的嘴里,有时药水不小心滴在顾君庭的嘴边,宁彩云都会从怀里拿出丝帕为他轻轻的擦去。
“这一碗药喝下去,估计你很快就能醒了吧!”看着顾君庭俊朗无双的脸庞,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宁彩云眼眸之中充满了柔情,在没有一丝的恨意。
秋暮萧瑟,但朝阳普照着大地,一处古道之中有一行人驾着骏马,在古道上不停地飞驰着,共有十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