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国府,国府之中的宫庭之中,一层又一层的红墙将一处处院子包围起来,一处名叫御景园之中,一方石桌,几张石凳,坐着两个中年男子。
石桌很大,在中间一块被打磨的非常光滑,上方雕刻一个棋盘,左右两边,一边放着飘香四溢的热茶,一边放着装盛白子黑棋的棋笥(si),在中年男子二人的边上各站着两个侍女。
一个身穿黄袍虎纹的,一个身穿紫袍鹤纹,二人各执黑白,时不时的品一口茶,来缓冲一下在棋盘的杀气。
“王兄,今晨朝中传来消息,今年征收的年轻子弟与府税比往年还要高出两成,两朝征战,看来如今前线很是吃紧。”紫袍中年男子黑子落下,一边端起左手边的热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黄袍男子并没有回答紫袍男子的话,而是皱着眉头盯着紫袍男子黑棋落下之处,这一子直掐了白子大龙的咽喉,手执白子,想要落下时又收了回,有些举棋不定。
“皆是执棋之人,可谓何每每总是棋差一着。”黄袍男子一脸叹息,话语之中似乎另有所指,他最终还是没有落下那一子,将白棋丢回了棋笥之中,缓缓的站了起来,随即却对着紫袍男子微微笑道:“老五今日这棋就先到此为止,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随我走走吧!”
当二人缓缓的绕着鱼塘边上走着,这个鱼塘很大,有三亩多,是特地从山中引来的活水,水流经过何处庭院,都汇聚成一个鱼池,也唯有御景园才有这般大的鱼塘。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都在想着紫袍男子方才所说之事。
三大国府统有十二座城池,各自手中掌握着数百万人口,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这三十六城,就是属于他们私有的。
他们需要按照大梁朝的规定,三大国府每年必须上缴府税两千万两白银,还有八千名十五岁到二十三岁之间士卒,而这些武者只需入军服役两年,只要没有在沙场上战死,皆可自己选择去留。
“老五,若说是府税,太玄国府别的不说,就唯独在这点有的是,我也无所谓,但这多出的两成士卒的名额,恐怕是唯有我们太玄国府多出了这两成的名额。”
如今名额又多了两千名额出来,这让黄袍男子似乎察觉到朝中那位,已经开始对他有些想法了,这般举动犹如被掐住了咽喉一般。
年轻一辈为了选择变得更强,大多数都拜入了山门之中,而不是考虑到战场之上发展,因为在山门有师傅护佑,有上好的修炼资源,但战场上没有,更多的只有生死。
投军入伍,大多是寒门子弟选择地方,而门庭较好的世家子弟,根本吃不了这般的苦,大都拜了山门,留下来的年轻,能达到标准的,不算上世家子弟,恐怕只有七八千人。
可是这七八千人又怎可能全部倾出,太玄国难道不需要新生的血液么,不需要让老兵归去么,难道发生兽朝之时,又或是又敌军入侵之时,全靠年迈拉不动弓箭的老兵顶上么。
三大国府每一年的退役士卒,太玄国府回来的,都是最少的,征的士卒却也是最多的。
“改变不了了,上面只给了七的时间!”紫袍男子目光飘远淡淡说道。
“七天时间,这是想让我强征?”黄袍男子目光一抖,眼神之中一股冷意一闪而过,很快就归于平静,口中呢喃道:“君若要臣反臣不得不反,我的好大哥,同室操戈,非我所愿,可你为何偏偏要这般逼我。”
“三哥,都是爹娘生养的儿郎,这一次不管上面逼迫也好,为了制衡太玄也罢,那些世家也该动一动了,凭什么每年八千人的名额,他们世家子弟只出两千人,剩下的全是寒门子弟。”对黄袍男子的话并没有感觉到太过意外,紫袍男子一语落下,就径直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紫袍男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再次说道:“三哥,如今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与那位相争的话,倒不如先与他们去争来的简单。”
紫袍男子走了,可他留下来的话,却在黄袍男子的脑海里不停的转动着,前者的话毕竟只是提议,可是后者却必须将每一个环节都算在其中,这样才能事半功倍,更有效的去完成。
太玄国府是世家与豪绅盘扎最多的国府,他们的人口占了太玄国府七成,他们就像是一窝蚂蜂,哪怕是黄袍男子他这个府主,也不太愿意去触碰他们。
可是这一次的征收的男丁,无论如何,就如紫袍男子所说的那般,不管出自任何原因,这根深蒂固的世家豪绅都必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