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情泪沾衣,江草江花岂终极。”
每一字一词充满了感叹与无奈,哪怕叶孤云如今修为再高,可是面对曾经过往,他依然心情有悲有苦。
他掌管偌大的山门,跻身与一流势力之列,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更多的是,有苦自知,不足与外人道。
武道修行一途有千百载,也不过人之一生,有些东西错过,那自然就是失去了,无法再能挽回什么。
就如眼前的一座孤坟,哪怕时间再回到二十年前,让他再次做出选择,或许宁愿一死,也不必像如今这般活的痛苦。
“当年的一切本可很好的,我们结伴而行,创过了多少难关险主,经历了多少次生生死死,可是”
话到伤心之时,叶孤云一杯烈酒一饮而下,丝毫不顾烈酒焚喉,更将坟前那一杯酒,倒在木碑之下。
“可是你为何要让我选,我明明不想选,我宁愿做个痴傻之人,为何要阻止我。”酒壶一提,又将两只酒杯斟满,一杯饮下,一杯倒于木碑之下。
“你死了,痛快了,让我们活着人永远愧对于你,你果真是只要天下,不需兄弟。”一滴泪水竟从叶孤云的左眼落下。
古语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二十年的一幕幕,叶孤云毕生难忘,每每想起,都难以自制于己心。
这不男女之间的甜美的爱情,变做了悲情之悲,而是兄弟之情,这种兄弟情份于前者是两种不同的情。
这种情无色亦无欲,一片赤诚,可比金坚,它可让人两肋插刀,生死于共。
只是这是间的情越来越少,渐渐地将如此的赤诚之情化作了虚情假意,利益之前,生死攸关之际,甚至可以捅兄弟两刀。
叶孤云这一生自问无愧于任何了,却唯独愧于这坟中之人,他这一生自情自性,奈何终究要做一个自己不想做之人。
烈酒虽烈,但能焚心,这样才能使他更好受一些,只要能够少一分愧疚之意,哪怕再烈的酒也愿意一饮而下。
一杯又一杯的独自饮下,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将杯中之酒倒于木碑之下,叶孤云口中呢喃细语,似乎在不停诉说着曾经的过往。
那一句的兄弟一声大于天,是他们几人此生都难以忘记的过往,可惜如今死的死,化作一捧黄土,生的,又不知在何方。
“为了你霸业,你总在自欺欺人,常道人生不需兄弟,为此我们还信了,可到你不在了,我才明白,是我们错了。”
说到此处,叶孤云欲要再倒一杯酒时,酒壶之中的酒已经空了,再倒不出一滴酒了,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才发现烛光燃尽了,天际之边,浮现一抹鱼白肚。
“天亮了,酒喝完了,我也该走了,听小左说门内的那小子与你有三分相似,我想去见见他。”
叶孤云离开了,这里再次恢复一片寂静,若不是那被压弯的青草,或许根本不会相信有人来过这里,还在这里呆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