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痛。”重华揉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一边艰难的用手肘撑起身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子,“爹爹!”重华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拼命的想要起身,还未等站直,左边小腿处的伤口针扎一般,险些又要昏死过去。
强忍着剧痛,重华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向洞口移去。
“该死的狼,辛好爹爹反应迅速,隔空一掌打死了那畜生,索性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腿上的穴位被爹爹封住了,虽然止住了血,可是憋胀的实在疼痛。”重华边走边回想起之前惊险的一幕,“这会儿没听到外面那几只畜生的叫声,想必是爹爹已经赶跑了那群畜生的主人了吧。”
不多时,重华终于移到了洞口,一股焦糊的臭味席来。等眼睛适应了洞外刺眼的阳光,在他眼前的是一副血腥的画面:洞口四周散布着三眼巨狼残缺的肢体,四五具残缺的躯干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炸裂开来,断裂处和躯干一样被烧的焦黑。
“这是爹爹的烈火掌造成的伤口,只是不见爹和那些歹人的身影,对了!爹爹一定是回家去找娘了。”想到这里,重华顾不得小腿上的疼痛,颠簸着朝着回家的方向跑去。
方才躲避的山洞,是重华和父亲外出打猎时在离家不远的溪水边找见的,翻过一座山头,就能看见小山谷中自家的茅草屋了。
重华边跑边想着,“母亲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己在睡梦中被屋子外的打斗声惊醒,还没回过神儿,就被冲进来的父亲一把抱起,从后窗跳了出去,紧接着三个歹人和五六只三眼巨狼紧追而来。
其中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明显比其他两个怪人功法厉害,黑衣人飞身就要追到,一掌拍出,隔空化成烈焰向父亲的后背击去。父亲急忙侧身,左手变掌向后推出,两股炙热的源力相撞,只听一声巨响传来,黑衣人被震飞出去五六米远,卸力后单腿跪在地上,急忙运功调息。
父亲也被震出几步远,一口气血喷出,刚站稳身子,几头巨狼已经追到,两名怪人也紧随其后。
顾不得许多,父亲赶紧抱着重华,向谷外跑去。三眼巨狼虽然体型硕大,却丝毫不影响其速度,翻越山头的路上,一只巨狼追上,冲着重华咬来,父亲急忙将重华向前举起,却还是被巨狼锋利的前牙划破了小腿。
父亲一掌拍出,巨狼哀嚎一声飞滚到一旁。
翻过山头,父亲抱着重华径直向山洞跑去,剩余的几只三眼巨狼紧追不舍,父亲边打边跑,躲入山洞中。
重华一边向家赶,一边尽力回忆着事情的经过,想从中搞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从记事起,重华便和父母一起住在小山谷的茅草屋,父亲每日打猎回来还会教重华一些调息运功的方法,重华也是天资聪颖,年仅十岁,便能感应火性源力,随着父亲教导的功法招式,重华隐隐感觉到丹田之处有股若隐若现的源力在游走。
除了跟父亲一起打猎练功,母亲也经常给重华讲起中土的故事,母亲告诉重华,他们所处的小山谷是南荒之地的边缘,与中土隔着一片水域,中土人称之为“荒川”,自山谷越向南去越是荒蛮,所以只有这靠近荒川的边缘之地,聚居着一些人家,风俗语言都与中土不同。
父亲与母亲都是中土显世宗门中的弟子,因外出游历相识,郎才女貌,又共历艰险,终于修成秦晋之好。两方师门又素来修好,都欢喜这门亲事,不出两年,重华的母亲便有孕在身了。因为两人都曾是宗门中凌厉的人物,时常与魔道恶人交手,难免有些仇家对头,重华的父母便各自辞别师尊,想找个安逸清净处,从此避开这世间纷争。
就在两人度过荒川时,眼看重华母亲产期将近,这小谷也幽静舒适,就索性在这僻静的小山谷中起了间茅草屋,按了家。
这小山谷从重华记事起,从未来过外人。偶尔有误闯入的蛮虫野兽也都被父母轻易清除。除了有些时候,母亲带着重华去临近荒川的渡口市集用野兽皮毛换些物品,就很少与人来往,更不会与人交恶,到底是谁如此歹毒,想要置人于死地,年幼的重华怎么也想不明白。
重华边跑边想着,终于一瘸一拐地爬上了山头,站在山头上向谷中望去,自家的茅草屋不见了踪影,原来茅草屋的地方留下一片被烧焦的痕迹,一些还未烧尽的残余冒着黑烟,一团团燃烧产生的烟尘笼罩在草屋废墟的上方。
“爹!娘!”重华惊慌的大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冲下山头,向谷底跑去。
“爹!娘!你们在哪?”越是靠近小屋,重华越是焦急,丝毫不见爹娘的踪影。废墟附近,还没完全烧尽的屋子的残存冒着呛人的烟雾。
重华被越来越浓烈的烟雾呛到已尽喊不出声来,眼睛也睁不开,突然他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