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忍不住激烈咳嗦起来，疼痛让我留下了血泪，心里也是寒冷一片。</p>
废了，一切都废了。</p>
九九天劫，摧枯拉朽，不容罪孽，我被废了！</p>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几道闪电而已。</p>
“师弟，你醒啦！”忽地，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有点耳熟。</p>
我难以思考，脑袋也动弹不得。</p>
“是我，周茉！”周茉凑过来，端着一碗热水。</p>
我蠕动一下喉咙，她赶紧给我喝了，一碗下肚，身体又痛了起来，五脏六腑都痛得难受。</p>
“师弟，别怕，我们把你救回来了，九九天劫劈了几道就消散了。”周茉安抚我。</p>
我闭着眼，想着天劫把我的太清法彻底废了，它自然就走了。</p>
本源功法被废，圣体被伤，我已经不是阴人了，准确来说，连个修士都不是。</p>
我只是个一个伤重的凡人。</p>
痛苦之中，再次睡去。</p>
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手指能动了，身上也香香的，似乎泡了草药。</p>
“师弟，你终于又醒了，太一道动用了几百种天材地宝，全给你泡澡，你会好起来的！”周茉的声音传来，我还闻到了灵果的香气。</p>
现在只能吃点灵果了。</p>
周茉喂了我半个，我迷迷糊糊又睡去了。</p>
如此醒醒睡睡，足足一个多月后才能保持不困。</p>
身体每天都会按时泡草药，凡人之躯算是保住了。</p>
我也有了思维能力，只觉酸涩无比，五年努力，一朝化作泡影，竟沦为了废人。</p>
这就是阴人的归属吗？</p>
当年我修习《天地太清神鉴》，书中就有过警示，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修习，这是一条不归路。</p>
现在我明白了，这确实是不归路。</p>
我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好运了。</p>
不自觉间，血泪又流了出来。</p>
“师弟，你还在流血啊，没事的没事的。”周茉帮我擦拭血泪，我听见屋外有一些脚步声，还有叹气声。</p>
“哎，内界果然不容阴人，李白天纵之资，竟如此下场。”掌教在叹息。</p>
“九九天劫现世，震动了整个浩土，那可是千年不现的天劫了。而今浩土百门百派都来太一道了，我们如何解释？”</p>
“李白的事已经瞒不住了，浩土惧怕九九天劫，绝对不会容忍李白继续留在浩土。”</p>
声音一道道传来，我无力听着，又睡了过去。</p>
三日后，再次醒来，这一次，凡人之躯可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命保住了。</p>
我缓缓坐了起来，看见窗外一片昏暗，已经是夜晚了。</p>
屋子里古色古香，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周茉趴在窗边，累得睡着了。</p>
我试探性下床，忍着疼痛走到了铜镜前看了看自己。</p>
五官发黑，面无光泽，体态疲倦，再无英姿。</p>
圣人之体、本源之法，全都废了。</p>
宛如一个即将渴死的人，连一滴水都没有了。</p>
竟沦落至此。</p>
我嘴唇抖了抖，扶着墙激烈呼吸，半响才平静下来。</p>
阴人不归路，结局便是如此吗？</p>
一瞬间内心萧瑟，回忆过往种种，禁不住鼻头发酸，难以自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