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十三嘴上虽那么说,但双目仍谨慎的扫视着那一片院墙。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自阴暗的角落突然闪过。
“哈哈……逮到你了!”拓跋十三控制着脚下的大蛇一头撞了过去,那边的墙轰然坍塌,其后却无一人,地上只一件衣服躺着。
“不好!”拓跋十三暗道不妙,向后转身时只见一道身影好似鬼魅般向他杀来。
他心中自道“用千岩锁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他将脚下大蛇分成锁链一一向尘天绞杀过去。
尘天见锁链来袭,只脚下微微一晃,手中剑锋轻挥,那些锁链竟完全被挑开躲开了去。
“这是什么身法?什么剑法?!”拓跋见尘天招式一时间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破风落雁……咳咳……”
尘天避开锁链,自知踏血寻梅已经用不了多时,于是一剑凝结真气,欲用破风落雁剑打出最后一击。
哪知真气调动之时,他胸腔一阵剧痛,突然便从半空跌落,摔倒了地上。
拓跋十三原本提起了不少真气,意欲接住尘天最后一击。然而却见尘天半路跌落下去,一时间也不由得傻了眼。
尘天摔在地上,忍不住又吐出两口鲜血,他挣扎着坐起,盘腿调息起来。
拓跋十三踩着锁链慢慢落下,他看着尘天道“你怎么回事?”
尘天闭眼调息,却不答话。他料想拓跋难说不会趁人之危,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喂喂喂……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拓跋抓耳挠腮,挥舞着双拳,右脚跺地,看起来愤懑异常。
“我就真的烦……你最后那一招到底是什么啊?”
“怎么半路上就摔下来了?!真他妈不痛快……你这比半路上让人拔出来还难受!!!!”
“还有还有,你那身法好得很,又是个什么名堂?!”
“你这人怎么如此有始无终?还让人怎么打架?!”
拓跋手指着尘天的鼻子骂了一通,可就是没动手。
尘天听他的唠叨,心里也不耐烦起来,回道“你叽叽喳喳的比麻雀还烦,能不能闭上嘴?”
“那你告诉我,你那都是些什么名堂?”
拓跋话音一落,却见尘天胸口上泛出的血迹,他右手拄着下巴,思索了一会道“原来你有旧伤啊……”
“怎么?还要来过?”尘天看他发觉,却也不怕,心道大不了再战一场,反正又死不了,顶多躺个十天半月。
拓跋闻言却盘腿坐了下来,他悠哉道“胜之不武,不打不打。再说了,你像个木桩子给我打,不痛快,不打了。”
尘天闻言,却回道“木桩子?打你一只手也够了!”
“呀哈?!给脸不要脸说的就是你小子吧?!”
说着他撸起袖子就要打尘天。
此时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整齐的列队声。
拓跋向后看时,得见那是两队士兵,莫约四五十人,白衣铁甲,煞是威风。
其中为首的一人对拓跋道“少爷!小的来迟,还请责罚!”
拓跋摆了摆手,骂道“滚蛋!等你们来老子早死一百回了,滚蛋,滚蛋!”
那人看着街上的残垣断壁,又看尘天道“少爷……这……这贼人……”
“什么他妈贼不贼人的,老子让你滚蛋,没听见吗?!”
那人看拓跋要发火了,有哪敢再多言,回道“是!少爷!小的告退。”
回头对着那群兵士道“收队!”
“咵叱……咵叱……”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那些士兵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尘天见拓跋作为,好奇问道“小子,你地位不低啊?”
“哈,啥高低的,又不是自己的。”
“何出此言?”
“他妈的啥何出此言?”
“呃……为什么说不是你的?”
“这都是我爹给派的,怕我出事,一群废物,自己修为不行,谁保护你也不顶用。”
尘天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是谁?”
“拓跋十三。”
“我的意思是,你家?”
“他妈的!问那么多干嘛?再问现在一鞋底子抽死你……”
这时又听承康堂里传来一句话。
“这幽州这么大,姓拓跋的无非也就一家,永安府的拓跋家。”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是唐雪黎慢慢的走了出来。
刚出门,搀着唐雪黎的余妈却傻了眼,他看着街上的残垣断壁和坑坑洼洼自言自语道“这……这……老婆子我又得花多少钱去修补啊!”
尘天之前便觉得这拓跋的姓氏耳熟,当下听唐雪黎提醒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道“你是永安府拓跋家的人?”
拓跋仰天锤了锤头,头疼道“下次出门换个姓名,这姓在幽州忒他妈响了……”
随后拓跋又对唐雪黎道“丫头,你胆子不小啊,贼人你也敢救?不怕府衙抓了你去?”
尘天听言,回道“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抓走,不一定吧?”
“他妈的,快死了就别逞英雄了。”
唐雪黎走到两人近前,他抓住了尘天的手,慢慢的扶起了他紧张道“尘天哥哥,你不要紧吧?快让我瞧瞧。”
唐雪黎这些日子一直照看尘天,但尘天却一直昏睡,有哪里知道。这突然被唐雪黎抓住手,心中难免有一瞬间的失神,脸上慢慢红了。
唐雪黎号了脉,又摸了摸尘天胸口的伤,忙活了好一阵,最后终于舒了口气,道“还好,只是动作太大,撕了伤口,想必歇息几天就能痊愈……”
之后她又对拓跋道“拓跋先生,我是药师,只知道治病救人。无论是舟督仁大哥也好,或是你也罢,在我门前命悬一线,又哪有不救的道理?”
“对于药师来讲,治病救人应是理所应当。见死不救,便同我杀,救人不需问为什么,相反,需要问的是为什么不救。”
拓跋闻言,不怒反笑,道“唐小姐真是冰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