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舟姓的男子又回头跟唐雪黎道“姑娘,今天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医活治死在下绝无怨言。姑娘说的不错,身死道消,在下只求姑娘医治。”
“舟大哥放心,你这伤只因震碎了经脉,导致真气滞留在胸口,所以压迫了内脏器官,只要及时梳理了这条命便算是救了回来。”
“是嘛……姑娘医术高超,那先谢过……咳咳咳……”说着那男子就要跪下拜谢。
唐雪黎却急道“舟大哥切勿行动,真气若再滞留,那我也要没办法了。”
于是那舟姓男子便躺好不动,唐雪黎先喂他吃下了封血丹,又找到了真气滞留的大穴。
做好一切后,唐雪黎又唤余妈拿来一堆丹药医具。
只见唐雪黎拿起了一只明晃晃的刀子,在火上烤了又烤,还拿出不少的管子。
“他妈的!你要干什么!”裴龙喝到。
“真气滞留聚集淤血,不开刀放出来会封死他的大穴,导致他爆体而亡。”
“这……谁知道你说的真假……”裴龙嘴上叫骂,看起来担忧至极,可奈何没什么办法,只好又垂下了头,不再多言。
“舟大哥,虽有麻沸散止痛,但你仍要忍着些痛……”
“哈哈……姑娘放心,我舟督仁风里来雨里去,在刀尖上滚了这么多年,这点疼还要忍不了,哪里还敢要姑娘救?”
“喂!大个子!?”唐雪黎正在低头忙碌时叫了那个裴龙一嘴。
裴龙拿着刀怔怔的瘫坐在地上,听到唐雪黎的叫声,他先是愣了一下,又回头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叫我?”
“对,你们是惹了什么人吧?”
“他奶奶的!什么叫我们惹了什么人?应该说我们揍了什么人!”
唐雪黎一阵无语,她又道“不管你是揍了人,还是给人家揍了,你要看着门口,现在若是有人打扰一下,舟大哥性命难保。”
听到事关舟督仁性命,裴龙一下子拿着长刀站了起来,大踏步的向门外边走边道“他妈的!有老子再这,保准谁都过不来!”
正在唐雪黎全身关注的引导淤血梳理真气之时,门口忽的又有人大叫“开门开门!府衙搜查!”
余妈一听却喜出望外,就要小跑着去开门。但唐雪黎却道“余妈,不能开门!”
余妈看着唐雪黎却道“小姐,你傻了吗?这两人定是出逃的贼人,不然你哪见过这热闹的时候府衙来搜查?”
“他们可曾杀人放火?”
余妈小声道“小姐!你莫不是昏了头!你忘了那个汉子刚才要杀了我们?”
“那汉子又不曾动手,现在我一停手,这人便必死无疑。”
“小姐,我知道你善良,可这俩是贼人啊!”
“不需再多言了,去打发他们走吧,余妈……”
余妈拗不过唐雪黎,在柜台上拿了些银子走出了门去。
裴龙正在那里拿着刀守着门口,看样子若是有人进来,他里可能一刀将其劈成两半。
那汉子见余妈要出了门去,便横刀问道“老婆子!你要干什么!?”
“你要不想活命就一刀把我老婆子看砍死吧!”
余妈好似没看见那长刀,自顾自的开门挤了出去。
余妈一出了门便看见有三四个手提长刀火把的披甲士兵站门外站着,正向里张望。
“吆,李队!有些日子没见您了。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咋这么兴师动众啊……”
“哼!这踏马大过年的谁不想好好的看个花灯,吃些酒去,奈何县里来了两个贼人,这不是上面让我们捉拿呢吗。”
“那李队可要小心啊……”说着,余妈把银子递了过去。
她小声道“李队,我家小姐刚刚睡下,你也知道她眼睛不好,我怕兄弟们扰了他的清梦。”
“李队”手里接过银子,默契的笑了起来,他回道“听说唐老出去了,这大过年的,家里可别进了贼人,有什么情况赶紧跟我说。兄弟们平时有个刀伤剑伤的还要靠雪黎丫头给瞧瞧呢……”
“李队放心,一定一定。不过李队武功高强,咋能受伤呢。”
“李队”会心的笑了笑,一招手对后面的人道“承康堂搜过了,不见贼人,兄弟们走着,下一家!”
后面的几人应了一声,都小跑着出了巷子。
余妈松了口气,又敲开了门,进了屋。
“多谢!”裴龙双手作揖,朝余妈道。
余妈扯了扯围裙,道“你别一刀砍死我老婆子就行。”
裴龙却红了个脸,略显尴尬。
唐雪黎仍在治着伤,虚惊一场,此时几人心里也不免都放松下来。
又过片刻,门外忽然又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突然,只听门口一声炸响,下一刻两扇门竟被震成碎片,散落了一地。
“舟督仁,你果然躲在这里。”
随着那声音门口渐渐的有一道身影出现。
那是一个和唐雪黎年纪相仿的男子,个子比尘天要矮一些,容貌也较为出众,但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却将他的气质衬托出了三分女性的优雅。
“拓跋十三!看刀!”裴龙见来人,想也不想立刻便大叫一声,提刀砍去。
拓跋十三却不耐烦的一掌拍飞了裴龙,道“裴傻子,滚蛋!老子和你动手都丢人。”
“裴龙大哥!”舟督仁大叫一声,但却引得全身真气流动,一时间不由得胸口剧痛,吐出一口鲜血。
“舟大哥!你再动大罗金仙在世都难救了!”
“拓跋十三,你敢动我兄弟!我他妈弄死你!”裴龙被一掌拍飞,但仍站了起来,拿着刀劈向拓跋十三。
“裴大头!我怎么发现你他妈这么不识好歹呢!滚!”
拓跋十三又拍出一掌,直接将裴龙轰到了药柜上,下一刻木柜便轰然坍塌,变成一堆破烂。
“噗……”裴龙又喷出一口鲜血,他靠着墙,扶着刀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拓跋……拓跋十……十……你他妈给我站住,要我兄弟……先……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我他妈真的是烦……裴大头!你要还站起来,我就弄死你!”
“来啊!”裴龙又冲了过去。
拓跋十三一脚踢到他的右肋,只听“咔吧”一声,裴龙的肋骨应该是断了。
“你不是说从你身上踩过去吗?那我就从你身上踩过去!”说着,拓跋十三还真的要从裴龙的身上踩了过去。
就在那一脚要踩到裴龙身上时,只见一柄黑剑闪过,直直的插在了拓跋十三的双脚之中。
“卧了个槽!他妈的!谁啊?想让爷爷我断子绝孙?!”
“喊个屁啊!就你会骂人?”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自后堂慢慢的走出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青丝散在脑后,脸色略显苍白,双眼无神,一脸的疲惫。
“就是你吵醒我睡觉的?”那人问道。
“嗯?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旁的唐雪黎听那人说话,她循声望过去,激动而兴奋地问他道“是尘天哥哥吗?你终于醒了?”
“嗯?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你救得我?”
“嗯……不算啦,是莫伯伯救得你。”
“莫伯伯?”
“就是莫顺天伯伯。”
“师父?我师父呢?”
“莫伯伯和我爹爹出去了,临走时莫伯伯托我照料你。”
“噢……你呢?你叫什么?”
“唐雪黎。”
“哦?唐雪黎,冰糖雪梨?好名字……”
“嘿嘿……谢谢尘天哥哥。”
尘天和唐雪黎聊得热闹,却全然忘了一旁的拓跋十三。
拓跋十三见自己被忽视,眉头不由大皱,于是又问尘天道“喂!臭小子!我问你,你叫尘天?”
尘天张开右手,真气瞬间爆出,墨缇一声嗡鸣,“刷”的一声便回到了他的手里。
“真是晦气……一睁眼就碰见这样嘴臭的人。”
“妈的!你说什么?”
“说你满嘴喷粪,口臭……”说着,尘天还捂着鼻子扇了扇风。
“臭小子,你找死!”拓跋十三叫骂一声,出掌对着尘天打了过去。
尘天刚刚苏醒,伤势自然还未痊愈,这一下又躲闪不开,只好一剑刺了过去。
“砰!”
“咳咳……”尘天咳嗽两声,气息有些不匀。
唐雪黎听到自是担心,但奈何大敌当前又不敢叫出来,只怕拓跋十三发觉后趁人之危,只好问道“尘天哥哥,你不要紧吧?”
“无妨……躺的久了自然要松松筋骨。”
拓跋十三被剑气震退几步,他稳住身形,颇感兴趣的看着尘天,他道“哈哈……我正愁没人能陪我玩玩,舟督仁不行……那就你吧!”
“自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