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天回头看他时不禁翻了翻白眼,当下就想批评下狗子,但奈何情况紧急,便也不再出声。
观察洞口时尘天却不禁疑惑。
“洞口的道符还在,阵法也没破掉,只是积雪不见了,难道……”
尘天立刻将洞口的道符全都收了起来,收起长剑,径直走进了洞中。
刚刚走进洞中,一个软若香枕的身躯便扑进尘天的怀中。
尘天下意识的抱住来者,低头看时,不是安昕又会是谁?
接着洞内的火光看时,尘天只见安昕抽噎不止,哭的梨花带雨,一双灵动的双眼中全然是泪水兀自打着转。瞧着像是被秋雨打湿的玻璃,清澈无比却被蒙上一层雾气,心痛的想给人把雾水擦下来,但却又怕坏了这一份凄美。
莫说尘天没有经历过情爱,即便是纵横情场之人在此也会不知所措吧……
“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跑了,不再会回来了呢……”
羞滴滴,娇答答,好似带露水的花苞般惹人恋爱。
尘天的心都要化掉了,他双手轻拍安昕的后背,柔声道“我都把佩剑留下了,又发了毒誓,怎会离你远去呢?”
“谁让你偷了我的月白剑?再说你那柄破剑好似烧火棍,真气都传不进去又算哪门子的抵押?还有啊,你发的誓我又没有听到……怎能作数?”
安昕炮语连珠,只轰的尘天哑口无言,但尘天半点恼怒却也不见,脸上挂的尽是歉意的微笑,耐心的听着安昕的抱怨。
“好好好……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是我不对,拿走了你的月白,但我的“破烧火棍”已经给了你作抵押,我总需拿着点什么东西防身吧?不然给外面的妖兽吃了如何是好?”
“那倒也是……但你总得要告诉我去哪里,去多久,去干嘛啊……”
“好好好,等下次出去全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安昕哭的声音渐渐小了,尘天看着怀中她的模样,怜爱却更加多了。
他道“怎么?你自己一个人害怕了?”
安昕闻言却突然推开了他,急忙擦擦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以往的脸色,道“呸!谁害怕了?我才不会害怕呢……”
“那你哭什么?”
“我……”
“我……我的月白给你偷了去,那是我拿命换来的,不见了我自然伤心。”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呐!”
尘天将月白递还了回去。
“还你,我用完了!”
安昕接过月白抱在怀里,又指了指一旁躺在地上的墨缇。
“你的烧火棍在那……”
尘天刚刚心思全都在安昕身上,也不曾环视周围。此时得见,这山洞中几乎没了一块好地方,墙壁上全是剑痕,地上也异常狼狈,衣物、石块和一些日常用具散落的到处都是。
“我的个姑奶奶,你都干了些什么?”
安昕却气呼呼的道“你用积雪堵住洞口,又布了阵法,我以为你要将我困在这里,心中自然恼怒,一气之下就不免……”
“不免怎样?”
安昕的样子忽然又强硬起来,语气也强硬了几分,道“不免撒撒气,你说怎样?!”
尘天看安昕样子,却兀自笑了起来,也不再言语,只看着安昕。
安昕看尘天的模样,又欲说些什么时,眼前却又一黑,竟是要晕过去。
尘天眼疾手快,又将她拦在了怀里。
安昕落入尘天怀抱,看样子是要挣脱,但奈何浑身乏力,如此又哪里能推开尘天呢?
再说,安昕身体有恙,尘天即便再顾忌什么男女俗礼也不应放开手的。
他立刻抱起安昕将其放于兽皮之上,随即又挽起她的袖子。
只见那黑气已接近于腋窝,他暗自道“恐是今天急火攻心,又加快了毒气……人之血肉之躯本就不如巨犬等妖兽一类,巨犬中毒还能与巨熊搏斗一番,而安昕若再不祛毒恐怕难过今晚……”
于是尘天立刻取出一株雪莲,摘下几瓣,细细研磨之后敷上了安昕的手臂。
那黑气一见雪莲立时像失去了活性般不在漫延,呆呆的停在了原地。
“太好了!果真有效!”尘天由巨犬得知雪莲克制黑气,但终究人是人,犬是犬,他不敢大意,现在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下。
尘天涂完了雪莲之后,又将戒指内的药鼎拿出来架在了火上。
“若我也有一个宋烟岚那样的好友,何愁炼药解毒啊……”
羡慕归羡慕,尘天药理懂得一些,但却从未学习该如何炼丹制药。他只知若人整株吞服下雪莲的话,定会因为药性强烈遭受反噬而死。于是他脑中灵光一现,先是将雪莲掰下一小块扔进了鼎中,随后又将戒指内的熊胆取出,持剑向药鼎中削了一块下去。
尘天又向鼎中灌入了一些雪水,火力慢慢升腾,水开之后两样药材之药力也慢慢的发挥出来。登时山洞中有了股雪莲的清香,却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尘天用力一嗅,暗道不妙“坏了!熊胆没有洗!”
之后他转念一想,或许这熊血也是一味药材也说不定,于是便也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