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红茶抿了一口，仔细观察了一番章乐，问道：“不止阁下找我何事？”
“哦，您搞错了，我不是来找您的。”章乐嘴角微微翘起，看着慢慢放下红茶露出戒备的宁纣道：“我是来找我表妹，章悦的。”
看到宁纣脸上露出的惊愕，章乐挂起了恶趣味的笑容。
“哥，你别欺负纣。”章悦从里屋走了出来，身后并没有另外六名堕天使跟着。
章乐看着一脸慵懒的章悦，眼睛微眯：“悦，你真的变了不少啊。”
章悦一屁股靠在宁纣腿上，靠在他怀里：“你不也变了很多吗？那满头花发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章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嘛，首都压力大，大家很少有头发还正常的。就算是身体已经达到半步顶级的都有过劳猝死的，更何况我只是一个高级。”
“大姑和大姑父身体还好？”章悦问道。
章乐摇摇头，端起红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们年纪大了，那边压力很大，无劳动能力者只能享有很少的待遇，在两年前就在一波自杀潮中跟着去了，一大批没有劳动能力的人身上绑着偷来的炸药冲向尸潮。心理学工作者也是从那次时间才开始被总部重视，负责首都的心理建设工作。”
章悦点了点头，又靠了回去：“节哀。”
但她的声音却听不出有太多情绪波动。
章乐抬头看了一眼她，笑了笑：“你的变化真的很大呢，完全不像记忆只在末世里过了两年的样子，是因为堕天使仪式的缘故？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呢？”
宁纣抱着章悦说道：“是，虽然她的堕天使仪式并没有参杂大量灵魂作为祭品蕴养，但我用自己的灵魂蕴养了她八年，从灵魂本质上影响了她的性格，她现在的原罪，是懒惰，感情淡漠的懒惰。”
章乐挑起眉毛：“我听说了，不过她对你可一点都不冷漠啊。”
宁纣感受着章悦抚摸着自己腰间腹外斜肌的小手，强忍着不流出冷汗：“因为灵魂蕴养的缘故，她与我之间灵魂波动极为贴合，所以更加亲密。”
章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那她还是她吗？”
宁纣顿了一下：“是，灵魂本质没有改变，她依然是她，改变的只有性格。”
“最好如此。”章乐放下红茶站了起来：“自我父母死后，我在这世界唯二的亲人也只有悦和怡了，如果我知道你对不起悦你最好还是先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给你搞出很多事情。”
宁纣也站了起来鞠了一躬：“请表哥放心。”
章乐最后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突然停住，回头道：“哦，对了，谢谢你没有杀怡，不然今天我也很难活着离开了。”
他笑了笑，没有等宁纣回复，走了出去。
“他对你好像有些怨气。”章悦手指在宁纣腰间画圈。
宁纣终于忍不住，冷汗流了下来：“嗯内个，毕竟你因我而死，然后，怡也因为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怪我也是应该的，这本就是我的错。”
“二哥呢？你跟他真的要厮杀下去？因为所谓的神？所谓的命运？”章悦放下了手指，宁纣总算松了口气。
“我跟宁舟之间已经不仅仅是命运的关系了，宁舟他一直在谋划些什么，甚至分裂了自己，将记忆封存了起来，主意识寄托在神眼上，所以他对左眼的操纵能力比我更强，不成伪神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才来了不过几个月，实力就已经超越我当年的水平了，看起来在原世界的时候，宁舟也没有完全休眠，才让他灵魂强度如此之高，不然使用神眼不会这么轻松自如。
但不管如何，姐姐的灵魂意识一直困在那只神眼里，除了真神没有人能救她出来，而他的意识已经被彻底绑死在神眼上，绝对经受不住神力波动。
所以就算是真神出手也最多是引导姐姐意识出来一段时间，而无法长久。”他说着咬了咬牙：“宁舟那个混蛋，坑的我成为真神棋子，还坑自己创造出的那意识，明明一切都是由他而起。”
而被他咒骂的原宁舟，此时正在真神殿堂喝茶（雾）。
坐在主位上，两侧坐着两排实力最弱都是顶级巅峰的尸王，宁舟不禁感觉自己好像定位出现了问题。
“欸，我不该是主角的吗？”宁舟拄着下巴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