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马一直到商州,才找到商贩买马。薛恒没带多少钱,走到哪都有丐帮兄弟接应,因此买马的钱是洪凌波掏的。
两人在商州的大酒店歇息了一晚,这间酒店上次薛恒歇宿过,也正是在这里和洪凌波师徒相遇。
这次店家见到薛恒和洪凌波并肩进来,神态亲密,虽略感惊讶,面上却不作声色。便是听到两人只要一间上房的时候也当作寻常。
待薛恒和洪凌波回房了,他才跟跑堂的小二对了对颜色,悄悄竖起大拇指。
这年头,有钱住店的都是大爷,会武功还有钱来住店的都是活阎王,老板聪明得很。
越是临近襄阳,薛恒心里越犯嘀咕。
按说以他的身份,大家又是你情我愿,带个丫鬟回去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但郭靖这人死板得很,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想了半天,薛恒忽然豁然开朗:桃花岛也有仆人丫鬟嘛,凭啥我就不能带丫鬟?
虽然他也知道这两者之间性质不一样,可应该还是能含糊过去的。把这个症结一解开,他想起郭靖出身蒙古,应该见多了蒙古贵族的仆从排场,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跟自己为难。
次日启程,洪凌波说青馰昨天驮着两个人累得不轻,干脆这次两人合骑新买的灰马。
薛恒哪会不知她的想法,勉勉强强同意了。
美男的杀伤力这么大?他有些疑惑。
从商州出发,南下经武关,为了加快赶路进度,两人又各自骑自己的马。
赶了两天一夜,终于在十一月初八赶到襄阳城外。
“公子,你说那是什么人?”洪凌波抬了抬下巴,示意前面那人。
那是一名藏僧,高高瘦瘦,骑在马背上,身后跟随一名大高胖子和一个身穿锦袍的贵公子。
此时这三人正朝出城方向,看来刚刚从襄阳城里出来。
这装束……
薛恒猛然一惊,再细看那藏僧,约莫四五十岁年纪,顶门深陷,脸皮被晒得粗粝透红,面容实为怪异。
“金轮法王?”在两边靠近的时候,薛恒试探性问了一句。
对方三骑骤然停步,藏僧原本微眯的双眼骤然睁开,凝视着薛恒。
“哈,果然是你,”薛恒笑了一声,“达尔巴?霍都?”
三人中那锦衣公子猛地一提缰绳,往前走了一步,道:“你是谁?”
薛恒道:“我嘛,是襄阳城杀狗大队的。”
霍都嗤笑一声,道:“原来是无名小将,快快让开,否则拍烂你的脑瓜。”
霍都倨傲而无急智,在这方面不是第一次吃亏了,薛恒笑道:“我可要杀了狗才能回去,说说吧,你们三条狗是如何潜入襄阳的?”
霍都大怒,抬手抽出铁扇猛然戳来,道:“你倒试试看,小杂种!”
两人都坐在马背上,霍都借势跃起,气势如虹直指薛恒。
薛恒端坐马背不动,待霍都靠近,才伸出两指,夹住扇骨往回一折。霍都没料到他小小年纪这么大的手劲,折扇竟脱手,上面还有诸多妙用竟完全无法施展。
他摸了摸折扇,对准霍都,按动里面的机关。
“突”的一声,一枚钢钉从扇骨前端飞出,刺入霍都腰部。
霍都才一跃起就遭受这般变故,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捂住腰腹痛得脸色发青。他挣扎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利落地从伤口处抠出钢钉,取了粉末状药物敷在上面,才捂着肚子站起来。
洪凌波在旁边助阵,大笑道:“哈哈,好惨的癞皮狗。”
霍都怨毒地看了她一眼,忌惮于薛恒的实力,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那藏僧,也就是金轮法王开口了,他说话平翘舌不分,也不停顿换气,每个字都以均匀速度平铺出来:“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薛恒道:“金轮法王,你作为蒙古国师,跑到襄阳城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