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哲立威压服众将之后,左军将佐在康太尉的带领下拿出了职业军人特有的高超执行力,不消半日便拿出了一整套行军计划,然后交给苏哲过目,苏哲随便扫了两眼,就扔回给康太尉,道:“出发吧。”
于是一声炮响,八万大军拔营出寨,正式踏上了讨伐西岐的征途。
西岐去朝歌垂两千里,这个年代行军一日不过半百,所以苏哲的军队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赶到岐山脚下,这里张桂芳的大军早已落下营盘,将西岐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子左军紧挨着张桂芳的中军安营之后,苏哲便带着梅山六兄弟前往张桂芳的大帐拜见,此次西征,张桂芳是主将,苏哲不过是副将。
苏哲倒是挺想见见这位张大将军的,这个揭开了封神之战序幕的殷商将领颇有些传奇的意味,没什么师承,也不是截教弟子,但本领奇特,全活在一张嘴上。
临战对决的时候,他只要大喊一声“某某某不下马更待何时!”对方就得乖乖下马,然后为其所擒,神奇无比。
可谓妙人一个。
挨近中军大帐,就听到里面笑声一片,气氛很是活跃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打胜仗了,张桂芳出兵比他早,路途比他近,自然早到,打几个胜仗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历次征伐西岐的商军开局都不错。
苏哲对守在营帐外面的卫兵说道:“烦请通报,左军中郎将苏哲奉命征西,前来拜见张将军。”
那卫兵闻言不敢怠慢,急忙进去禀告,帐内陡然安静,随后传出一个雄浑的声音:“苏将军请进。”
苏哲闻言当即掀开军帐,带着康太尉等人进帐,果然看到帐内正在大摆筵席,苏哲见状对坐在主位的张桂芳抱拳,笑着道:“恭喜张将军旗开得胜。”
张桂芳手里握着酒杯,望了苏哲一眼,淡淡地说:“不过尽忠王事而已,未竟全功,当不起苏将军一声道喜。”
阴阳怪气的,心胸不是很开阔的样子,不是怕我来抢功的吧?苏哲内心嘲讽,你以为西岐很好打?
苏哲笑道:“适才来的路上听军中议论,张将军大发神威,阵前捉了南宫适,逼得西岐高挂免战牌,那南宫适乃西岐上将,连他都被捉了,看样子将军荡平西岐指日可待了。”
奉承话谁都爱听,果然张桂芳面露一丝自得,矜持道:“苏将军谬赞了,请坐。”
苏哲含笑落座,位于张桂芳下首,然后捧起一杯酒,敬了张桂芳之后,开口道:“此次末将奉闻太师军令,带来朝歌王军八万,皆是能征惯战的精锐之辈,麾下康张李姚诸将亦是久经沙场,本次西征以将军为首,我天子左军唯将军是从,但凭将军差遣。”
听完苏哲的话后,张桂芳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面上却极为开怀,道:“好好,今日得苏将军奥援,西岐必然一鼓而下,诸位,满饮此杯,为王军诸位将军接风!”
一场饮宴直到后半夜才结束,苏哲喝了个乐陶陶,才在康太尉等人搀扶下回到自己的军营,进入中军帐后,苏哲一反醉态,恢复了清明。
一旁的康太尉见状,小心地问道:“将军,您在张将军帐中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欠考虑?我怕会适得其反。”
“什么意思?”苏哲看了康太尉一眼,眼神玩味儿。
康太尉迟疑片刻,才开口道:“在我大商,王军与地方军向来有嫌隙,彼此争功已成传统,将军今日在中军帐中夸耀王军雄壮,只怕会惹得那张桂芳不喜,我军想有所作为只怕是难了。”
“那不挺好的吗?”苏哲笑道:“无所作为就没有损伤,这几万袍泽都是你我兄弟,少死几个不好吗?”
“这”康太尉一时无言以对,苏哲见状摆摆手,便挥退了康太尉。
苏哲确实不想打,因为熟知封神剧情的缘故,他知道张桂芳是必败无疑的,既然注定失败,何苦去当那个出头鸟?倒不是他如何顾惜麾下将士的性命,而是早在行军的路上他就在思考自己的立场问题。
封神是场大劫,逃是逃不掉的,如何保全自己才是重中之重,以前好歹混了个阐教身份,他未尝没有动过仗此反水投奔西岐的念头,阐教好啊,整场封神大战一共才死了一个半,对比截教的伤亡,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惜阴差阳错的,他被绑上了截教的战车,只好谋求明哲保身了。
明哲保身第一要务是什么呢?简单一句话,那就是多做多错,不做不错,老子不是说过吗?夫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道德天尊的话还是要听的。
苏哲这小算盘打的哗哗响。
果然,第二日张桂芳的军令下来了,左军的驻地整体后移,放在他本部青龙关军队的后方,实际承担的是后勤保障工作,此令一下,左军上下哗然,苏哲却笑眯眯地接受了,严令部下遵守调令,全军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