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啊,在去往朝歌的大路上,苏哲不断地敲击着脑袋,这一世的妲己的做法果然跟封神榜描绘的一般无二,炮烙之刑已经出来了,那么虿盆,酒池肉林这些东西离出世也不远了,如此行事,日后封神劫了,怕是求一封神榜上名都不得了。
去朝歌干什么呢?苏哲不得不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赖着妲己亲弟的名头,在朝歌混日子想也简单,但问题是就这么混着吗?眼下封神杀劫将起,仙圣尚且朝不保夕,他一个弱不禁风的青丘山小妖该如何是好?
迷茫啊,苏哲叹气,不过眼下除了朝歌他也没别的好去处,青丘山的寂寥生活他也不想过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计议已定,苏哲便随商队埋头赶路,不日到了朝歌。
朝歌通州大邑,贵为殷商首善,纵然如那李松所言,被妲己折腾了年许,百业凋敝,但在苏哲看来,依旧繁华无比,只于细微处可见破败痕迹,如此,尚不失为京华烟云之地。
苏哲自打入城,只是尽情闲逛,看这洪荒街坊酒肆,别有一番风味,倒也不急着去找妲己,这般闲逛到城南大街,在街头茶铺边看到一个卦摊,一桌一椅,桌子上三两批纸,一块镇石而已,陈设简单,卦主是一个白须老头,衣着寒酸,气态却极恬淡,苏哲不觉多看了两眼。
那白须老头正在闭目养神,似觉察到苏哲的目光,便睁开眼睛望了过来,彼此四目相对,老头眼光微凝,苏哲却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厮不是什么好人,风紧扯呼,苏哲转身欲走,那老头却开口了:“小友,相见是缘,可愿起一卦?”
鬼使神差的,苏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了看露出和蔼笑容的老头,径直走了过去,坐在对面。
老头嘿嘿一笑,道:“小友算什么?”
“算运道吧。”苏哲随口说道。
“运道?”白须老头呵呵一笑:“这个范围可就广了,小友不如算某一细事,能准一些。”
“要算就算,不算拉倒。”苏哲起身要走,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白须老头面前非常不自在,有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唉,别走,算,算!”白须老头急忙拉住苏哲,待其重新坐定之后,老头稳稳精神,从袖笼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到一个竹筒里晃了晃,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的说什么苏哲也听不懂。
然后将竹筒一倾,铜钱洒在桌子上,老头捻着胡须,看着铜钱的正反分布,眉头紧锁,似有所思。
装得真像,苏哲内心鄙夷,就这几枚破铜钱能看出来个屁的运道。
“哎呀!”老头一拍大腿,突然惊叫出来,吓了苏哲一大跳。
“小友这命相,贵不可言呐!”老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贵不可言这话可不能乱说,在算命界,这就是帝王命格的指代,后世的江湖术士老爱用这句话忽悠人,不知激起了多少英雄豪杰的万丈豪情,但9999的都化作了冢边枯骨。
苏哲冷哼一声,若是换了一般人,听了这个批语,就算不相信,多少也会欣喜一番,毕竟是个好彩头,偏偏老头遇到了苏哲。
苏哲是什么?他是妖啊,贵不可言是人间帝王的命格,妖怎么做人间帝王?需知洪荒万物运转,皆是有理可循,譬如那些人间帝王,都是紫薇帝气加身,北极星主册上具名之辈。
妖族若是敢僭越人间国家,只怕立马招来北斗星神,万雷加身了。
“劳烦先生,给解解签?”苏哲讥笑道,他现在笃定这个算命先生只是江湖骗子一属了。
白须老头摇头晃脑,赞叹道:“妙,妙啊,小友这签并非应在地上,而在天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