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几个？”少年问道。
“四个。”罗业回道。
“一共五个吗。”少年却有点好奇：“那其他四个什么情况？”
罗业想了想说道：“一个火属性的不会道文。”
“一个字也不会？”
“对，一个字也不会。”罗业肯定的说道。
求道院学习三年，就算是头猪也能让它认识几个道文，哪有一个字都不会的道理，那简直连猪都不如。”
远在青云城的余辉不知道自己被人鄙视了，正在昏暗的房间吃着碗里剩的一个馒头。
“那他学了多久？”少年问道。
“这倒不知。”罗业气愤道：“李洛那个暴脾气收取别人时只知别人不会道文，并未询问具体情况就将人给否决了。”
少年皱了皱眉，李洛这个火属性道院的传道者他还是知道的，不过他的做法却让少年人不满。
“其他几个呢。”少年接着问。
“木属性那边出现一个不愿修炼的女孩子，手里总捧着一盆花，至于为何不愿修炼却也没说。”罗业道。
“不愿意修炼吗。”少年砸吧砸吧嘴。
这个却也少见，年少的孩子没人能抗拒成为修者的诱惑，不管是家里人的教育还是周围所接触的事物都在说成为修者是何等的威风与了不起，幼小的心灵都会对成为修者有无穷的追求。
不愿成为修者的却是少之又少，谁不想显得高人一等？威风凛凛。
听见前三人的情况，少年也来了兴趣：“剩下的两人呢？”
“水属性道院有一个孩子浑身出汗，脸色苍白，不适量饮水的话会导致身体水分不足而脱水。”罗业道。
“确定那是汗水？”少年满脸疑惑道。
罗业不解为何会有此一问：“这倒没有确定过，可身体内排出的不是汗还能是什么？”
“没什么。”少年打趣道：“五属性道院中，金木水火土已经有四个出现问题儿童了，最后一个是土属性道院的？”
“那倒不是。”罗业苦笑道：“不是土属性的，最后那人压根就没属性。”
“什么。”少年惊讶道：“真的没有属性？”
“确实没有。”
少年的惊讶在罗业的想象之中，毕竟像南柯那样没有属性之人，别说看过，那是听都没听说过。
这下可好，不仅听过了，还能看见。
真是有趣，少年笑了起来。
与少年的高兴不同，罗业却担忧道：“让你替他们五人开启道蒙对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如果勉强的话就别做，那样虽然我不好交差，但我不想你身体有事。”
“不碍事，不碍事。”少年笑着道：“本来我打算拒绝的，可一下出现这么多有趣的同门，我怎么好拒绝。”
听见少年说没事，罗业才放下心来，伸手进袖内取出五张纸递给少年道：“这是五人的详细情况，你先看看，明天你就去见见五人？”
少年伸手接过，答应道：“嗯，明天我就去看看。”
“那我先走了。”罗业道。
少年一愣：“这么快就走吗？不再待一会？”
罗业却直接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道：“不敢再待下去，一直看着你的脸我怕我会哭。”
少年没有说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是不敢待久了，所以我想让人陪着你，本来打算送一个安静的来，却不知被人塞了五个，别怪我的自作主张，我不愿你独自一人。”
声音从罗业离去的方向传来，话语传入少年耳朵时，罗业已消失在黑暗中。
并非只有传道受业解惑才是师父，再一次谢谢你——师父。
望着罗业离去的身影良久，少年才转身进屋，刚关上房门的他就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手帕急忙按在嘴边，“咳咳”伴随一声咳嗽，那捂在嘴边的手帕染上了一抹鲜红，将手帕叠起擦了擦嘴，少年抓着手帕的手放了下来，手帕也从他手中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白色的手帕，此刻摊开在地上，手帕中心被少年刚才咳出来的鲜血染红，而那未曾沾到鲜血的地方也有淡淡的红色，不知洗了多少次仍洗不尽那淡淡的红，让本该白色的手帕都快看不出本来的色彩。
少年弯腰将手帕捡起，走到屋中的凳子上坐下，双肩开始颤抖起来，随着肩膀的颤抖，少年再压制不住，不停的咳了起来，伴随那不停的咳嗽，反而给少年带来了一种舒畅。
“咳咳”
“咳咳”
“咳咳”
少年终于不需要掩饰，自罗业进入他感知范围他便开始极力压制自己身体的不适，直到罗业走后才不再克制。
后山失道院的房屋充斥着不停咳嗽的声响，伴随咳嗽而出的是不用刻意压制的舒畅。
这才是少年远离宗门，每天的日常。
只是，自己还能咳多久？
少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左手在自己心脉处一点，而他的这一点似乎让身体有所好转，不再咳嗽。
但留给他的时间，似乎不多了。